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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08喟叹

    后来,堇昔有些微醺地回到家,发现家钥匙在肩袋里,因酒廊钥匙很难卡进钥匙包才没有放一起。就算有备用钥匙,堇昔现在也不敢去拿,她身上的酒味还很浓,席老太肯定要揍她。思来想去,她选择去住一夜酒店对付一宿。

    住酒店还有个不错的体验,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珍藏红酒。堇昔是价钱都没看清就指定一瓶年份和收成都俱佳的陈酒。灌了半瓶,堇昔才心满意足躺倒在床,看着晕眩的天花板,笑着闭上眼。

    十岁以前,她还是很幸福的,只是父母离异时她还小,小到不知道如何定义分别,爷奶对母亲的态度也彻底转变。后来父亲病逝,她心里又多了许多恨。这些感情糅杂在一起,她心里倒安安静静了。

    新一周伊始,堇昔着急忙慌挤地铁去上班。因前一晚手机没充上电,早上晚起了十五分钟,来到公司还早早就忙活上了,连续接到三个排期到半个月后的预约电话,查邮箱还有一封商业邀请。行政小姐姐过来送正式邀请函的时候,堇昔刚安排好近一周的行程表,在重新誊写。

    堇昔一边盯着桌面上那严密的邀请函信封,一边用笔把盘起的发髻固定好,想想又抽下铅笔,直接用铅笔誊写日程安排。此前,她已经写废五张纸了。

    “寒哥,茶还可以吗?”

    “嗯,有点意思了。”寒亦宇接过行程表,“上周的字太正经,以后就像现在这样写。或者行书、隶书,草书我也看得懂。”

    “什么?”

    “以后的日程就随手写。”寒亦宇拆开邀请函,“我今晚加班,下午要你外出帮我跑两个地方。”

    堇昔会意,“好的。”

    寒亦宇把邀请函放到桌面上,“这个商展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看着还蛮有意思的,堇昔犹豫了下,答应了。

    “你自己安排去试件礼服,记公司的账,代表公司出席。”

    下班前,堇昔跑了三个地方。先是就近取了寒亦宇的西装,然后去表行取送修的西装表,在商城里,顺便依寒亦宇西装的颜色试了一袭礼裙,提着大小包走出商城,寒亦宇又突然叫她去老城区取样东西。堇昔截到出租车的时候,下起了雨。后来,堇昔用自己的风衣裹着才没让这些大包小袋淋湿。

    这周虽忙,当个助理安排杂事,陪着老板出席晚宴,还擦边帮行政同事完成公司周年庆的礼品选订,但总体上是比她读书时轻松。周五终于没那么快节奏了,寒亦宇早上都没出现。一下子没活儿,堇昔在茶水间泡茶,不巧被评估师大岑撞着,差遣做了些杂活,完事后又撞见他任渠道经理的老弟小岑,拜托她跟行政那边急约一个会议室并准备会议资料。

    这才从会议室退出来,堇昔有些头疼了。庄铎站在办公室门口朝她招手。

    “mike在纽约没回来,riley又替我去深圳办事了,我这边有个急活,身边实在没人手。”

    “庄大,我可以帮上什么忙?”

    庄铎指了指旁边的会客桌,“我家老爷老太太金婚喜宴,我负责派请柬。家长要求心意要实诚,所以请柬内容得手写体,真是,我上哪儿找人…”

    “好的,我可以。”

    “太好了。”庄铎说完就马上接起老板桌上乍响的座机。

    堇昔走到会客桌前,拢好散一桌面的请柬,又拿起旁边座椅上的卷轴,这…请的客人未免太多了吧…

    “不着急慢慢写,地上还有没拆封的。回头想要什么随便提。我现在要外出办个急事,公司这边有事就让他们找阿亦吧。”

    “小会议室目前空着,我到那里写。”堇昔说着,又指向老板桌上,“庄大,能试试你的万宝龙吗?”

    庄铎直接拉开抽屉,又拿出两支一并给了堇昔,“还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找筱珈丫头帮你。喜宴那天,陪家人一起来玩,我给你留好吃的。”

    堇昔沉默地看着庄铎急匆匆走出办公室。不稍五分钟,筱珈端着两杯茶推开会议室的门走进来。堇昔眼不离宾客名册,刚喝一口热茶,突然想起什么事,让筱珈帮着校对写好的部分请柬,确定字迹干透了再装进请柬红封,然后她就小跑出会议室了。

    回来后,筱珈问点什么外卖。

    “不点了,蹭你的。”

    “哎哟,”筱珈霎时可乐呵了,“分量够的。有石榴,小堇昔,我带了石榴。”

    “好啊…”

    “你们怎么在这。”

    “哎哟吓一跳!”筱珈被惊得连座椅都移了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袁筱珈。”

    “是是,抱歉了,寒哥哥。”

    寒亦宇手里拿着西装外套,站在室外也不进来。“我刚才找你。”

    堇昔给钢笔套上笔帽的时候也站起身来。“寒哥,庄总让我帮忙写请柬。我刚才给你去信没接通,我在你桌上留了字条,也给你邮箱留了件,想你突然回来的话会留意到。”

    “不看手机吗?”

    “没看,手机在充电。”堇昔解释。

    “有什么事下午再说,好吧?”筱珈绕开话题,“寒哥,中午还是点鼎食吗?我来点吧。”

    “随便。”寒亦宇说完转身走了。

    筱珈悄悄话说:“他小题大做个啥子?”

    “不知道。”堇昔接着写请柬。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堇昔都不敢让自己的手机没电而自动关机。筱珈点餐那会儿,堇昔写好两张请柬,一张是席向阳的,另一张是贺舒言的。

    堇昔从不信什么良辰吉日,一只飞镖预定一周后酒廊开张,巧就巧在是礼拜六。前一晚,经过晚高峰的人群,堇昔站在店门口抖着雨伞上的水滴。门前悬着的铃铛响起来,背对吧台记录什么的连郁闻声回身。

    “喝两杯?”

    “刚才时不时有人推门进来,我差点要关上门安安静静做好最后的盘点。”

    “关啊,喝两杯?”

    “还没开张就关门,多不吉利。”

    堇昔笑了,“来两杯来两杯。可不可以点酒?”

    连郁把酒单端放到吧台上,“自然,老板。”

    堇昔摇摇头,“我要这个,去冰。咱俩算是合伙人了,咱酒廊卖酒不卖面子,这两杯都记我账上。”

    这话让连郁笑得肩膀颤抖,“我给你记小本上。”

    堇昔也笑,缓缓眨眼,正经地小声问:“你对这家店有什么期待吗?”

    “为什么这么问?”

    堇昔手托下巴。“我没有。”

    连郁还是直接端来酒壶,换两只普通小烈酒杯,满上。

    “我之前那家店,是方便和狐朋狗友聚会才开的,谁知道后来光顾的都是些小文青,要求调的酒还贼奇怪。”

    “你不是因为经营问题或者租金贵才关店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