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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叫做成长,那我不想要――生活

    二零一一年九月十七日

    今天张天佐他转专业成功了。

    不过,他的成绩那么好,不成功的话也不太可能。

    这样看来,我一开始的感觉果真是没错的,他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喜欢文学,他要走的路跟我们也果真是不一样的——他去了经济学院。

    只是,在他转专业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这几个人提过他要转专业这件事,哪怕是稍微带过的话都从没有说过,而我们这五个人所知道的也就仅仅只有他很努力罢了,但我们以为他努力只是为了那些名誉、那些头衔。

    算了,这些就不说了,没什么意思,他连人都想要不打招呼的就离开,提这些真没什么用。

    今天下午他就开始收拾行李了,准备离开。

    我们几个帮他把东西搬到了新的宿舍楼,他很礼貌的对我们毕恭毕敬的说了“谢谢”——上大学一年多来,天佐他是变化最小的那个,他对我们也是跟最开始一样,平平淡淡,不温不火——他应该对我们这几个人都没什么感情吧,毕竟他的所有时间几乎都用在为他自己的梦想奋斗上了,真正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天佐送我们出了宿舍楼,当我们几个扭头要离开时,他却突然从后面拽住了我,让我等一下,我愣了愣,有些疑惑——张硕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张天佐的小动作,他看看我,意思是让我留下,然后他和其他人就都一句话也不说的离开了

    “李君生。”

    “嗯?”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正儿八经的叫了我的名字,一时半会儿我还反应不过来,就只能看着他冲我扬着嘴角笑。

    “说真的,我觉得,这里还没有哪个女生能配得上你。”

    我苦笑,心里活动更加激烈了——你把我叫住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你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看得起我……

    “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

    天佐耸耸肩,表情有些无奈,我跟着他,也无奈的笑了。

    “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单着了。”

    “不过,我觉得杨幂还行。”

    “哈哈,你还真是抬举我。”

    他看着我笑,沉思了片刻后又开口了。

    “佟丽娅也不错。”

    “完了,彻底单着了。”

    “哎,自信点。”

    这是我认识张天佐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跟我开的唯一一次玩笑,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问明白。

    他又跟我说了几句话,然后拍了拍我就离开了。

    我仰起头看看这晴朗的天,心里是说不出的压抑……

    二零一一年九月二十三日

    二零一零年刚开学的那阵子,大概也就是十月中旬的样子,我的同班同学王孝狼突然跑到我的宿舍问了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说:“君生,你认为这世上哪种人最让人心疼或说最可怜?”

    那天我们宿舍里就只有我自己在,我正坐在床边认真的翻着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因此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迟疑了片刻就又把问题拋回去了。

    “你觉得呢?”

    他先是冲我笑了笑,然后又很严肃的把目光移向了窗外,他说:“我觉得那些毫无目标、毫无理想的混日子的人是最让人心疼、也是最让人可怜的人。”

    我看了他片刻,在想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然后试着问到:“那你认为我是在混日子吗?”

    他回过头看了看我,没开口。

    我合上书,冲他笑了笑,说:“我想听实话。”

    他又停顿了片刻才开口说到:“我不知道你是否有理想有目标,上课玩耍也不代表你就此废了。”

    我当时听后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甚至还在心里暗骂他说话不直爽,您要是想说我不认真您就直说呗,干嘛搞的这么文艺……

    现在时隔一年我又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而且还特意把这件事记下来了,那是因为自他跟我说了那番话后我就开始有意无意的留意他了。我本想着向他学习学习,让他激励激励我,也好给我自己一个努力的方向,但是,事实却是,我看着他玩了整整一年,而且到现在了,他也还在不论课上课下的玩耍着,不仅如此,他还把自己的虚度光阴当做自己大言不惭的资本。

    我李君生虽然在学习上确实也不怎么说的过去,但我总不至于去虚度光阴,我没什么资格去评论他人,我也不想去评论别人,我只是想写下这篇笔记来告诫一下自己罢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生活吧——我们讨厌着一些事却不得不去做那些事;我们讨厌着一些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那种人。

    不知道我去变成自己不喜欢的那个样子还要花费多长时间。

    但是我还是希望答案是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