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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你得嫁他

    第二十章你得嫁他

    苏挽青午睡起来得了信,开心的不行。

    汲着绣鞋满殿乱转,嘴里絮絮叨叨:“橘红橘红快给我梳妆,我要穿那件漂亮的红裙,母亲看了喜欢……呀!下雪了!”

    她喜气外又涌上担忧:“那要装两个汤婆子了,母亲和我一样畏冷呢!”

    来王府这么多天,她终于不是文文静静,整个屋子都被她轻快声填满,因为过于激动完全没看见——

    那边赵谦牧不言正看着她闹。

    他忽然不确定,答应温氏见她究竟对是不对。

    然而事到临头总无法阻止。

    不多时一行人的说笑传来,疤叔领着个身着披风,面遮帷帽的妇人走在前头,约莫三十几岁行动优雅端庄,即便冬装厚实也可见风姿,一眼风华堪称苏挽青之母。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分别是年长稳重的妙语姑姑,和活泼些的牙白。

    赵谦牧尚未来得及说话,就觉身边一阵香风飘过,再抬眼苏挽青只剩一片残影,冒着风雪扑进温氏怀中。

    那是他第一次看苏挽青那般娇羞,声音眷赖似新生幼崽,“母亲。”

    温氏没防备,被搂住时帷帽倾斜,差点露出半张脸,她第一反应赶紧扶住帷帽,然后才隔着层纱看向女儿。

    比起苏挽青,她的情绪稳定很多,“母亲在呢,晚晚快些站好,不可失礼莽撞叫人看了笑话。”

    众人皆知苏家夫妻重名礼,温氏更因毁容十多年不见外客,因此拘谨些也说得过去,谁也没注意她这话是否真心训诫苏挽青。

    除了赵谦牧。

    赵谦牧靠着轮椅,恹恹的扫了眼温氏,并未说话。

    苏挽青吐了吐舌头。

    母女俩相携而来,苏挽青对她亲近,刻意从怀里取出藏着的汤婆子,塞到温氏手中,“母亲暖手。”

    多年相处温氏自知女儿脾性,如今看着她偏头小脸带粉,眼睛眨巴眨巴的何尝不是求夸。

    她和苏礼之皆内向,唯独自小教授苏挽青,没刻意压制她女儿家的娇性,因此比起别人家及笄的姑娘,她要更娇憨些招人疼爱。

    自己惯出来的习惯,如今只能叹息一声,摸摸女儿的软发说:“母亲不冷,晚晚暖吧!”

    “我还有呢!”苏挽青摇了摇另一个,心里甜滋滋的。

    她拉着温氏入殿,路过赵谦牧时欢喜上头,没有留意,若非温氏拽她可能就直接略过了。

    温氏牵着她和赵谦牧行礼,赵谦牧只微微颔首。

    离开时温氏忽然问了句:“王爷不进去吗?”

    苏挽青有些意外,拉着温氏解释:“母亲,王爷有公务繁忙并不得空,咱们进去聊天就好……”鬼知道今天犯的什么抽,忽然赖着不走。

    她反正是不会叫赵谦牧听她悄悄话的,她还想求母亲带自己回家。

    落雪天气温寒冷,风吹的几个人面色各异,赵谦牧多看了温氏一眼,温氏竟也不怵,真不知哪儿来的底气。

    赵谦牧嗤的一声,面上凉薄,留了句“本王有事”便告辞离去。

    疤叔推着他出了承光殿,看着沉默不语的王爷,忍不住担忧道:“王爷不怕吗?”

    赵谦牧伸手,掬住几粒雪,“怕什么?”

    “怕温氏来,带姑娘走啊!”疤叔说:“当母亲的总归多心疼女儿几分……若苏姑娘不愿留,此番怕是会和温氏哭求。”

    疤叔不傻相反很聪明,否则也不会在赵谦牧身边一留十年。

    苏挽青才来王府时,穿着王爷旧衣,被王爷抱着入门,那是独一份的荣宠,疤叔便以为两人两情相悦。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

    王爷对姑娘的压制胁迫,姑娘对王爷的忍气吞声,疤叔都看在眼里。他年纪大了看事通透,如何不知苏挽青的不情不愿。

    道义上勉强一个女子不好,疤叔应当奉劝王爷放手。

    可自来王爷的决定。

    裴望劝不住,疤叔也劝不住。

    为了弥补苏挽青的不甘,疤叔只能使劲对苏挽青好。

    苏挽青人也明理,对赵谦牧的态度从来不会牵连别人,无论疤叔给什么,她都眼睛弯弯的和疤叔说谢谢。

    对着这么个乖巧懂事又漂亮的姑娘,疤叔如何不喜欢?

    虽然这想法有些愧疚,但疤叔是真心希望,苏挽青能留下来,当这靖南王府的小王妃。否则他的身份,方才如何会对温氏善意有加?

    外头大雪纷飞。

    他们没有撑伞,就这么一会儿担了满肩风雪。

    赵谦牧冷着双眼,锐利又犀利,“走?她不会。”

    这话说的,也不知指温氏还是指苏挽青。

    许多人喜欢下雪,因为那绒绒的雪花洁白无瑕,像希望,像梦境,像上天赋予的一场美好盛宴。

    然而赵谦牧合手,莹白的雪花被温度烫化。

    正如希望会破灭,梦境有尽头,美好是一场盛宴注定最后会散席,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不属于苏挽青。

    所以他从来不会怕。

    待到赵谦牧的身影消失,苏挽青轻轻扯住温氏的袖子,“母亲,王爷都走远了,咱们总能进去了吧!”

    这回温氏没有拒绝,“我与晚晚进去,你们在外面守候。”

    牙白和妙语应是,只心底奇怪,夫人和姑娘有什么话需要连她们都瞒着吗?牙白问妙语:“妙语姑姑,夫人要和姑娘说什么呀!”

    妙语摇头,“不知道。”

    “那你不好奇吗?”

    风雪之中妙语情绪微淡,“好奇心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