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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莫要着急!

    家里的网络出问题了,这章是在网吧发的。世界末日就要来了,不知道大家买好船票了没。:-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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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白的气色与之前略有不同,望着坐在一边自顾自夹菜饮酒的秦骧,缓缓地说道:“十几年了,我每次喝酒,都是一人独饮。小兄弟你是这十三年里第一个陪我喝酒的,咱们也算是有缘。说起来秦骧兄弟不要觉得晦气,这多出来的一个杯子,是我留着给我逝去的兄弟的。秦骧小兄弟,你不会见怪吧?”

    秦骧闻言心中略为一惊,将要放到嘴边的酒杯顿了顿。原来中年剑客早已知悉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中年剑客到现在才道破自己的身份,料想并无恶意,若不然的话早就去出首了,哪还会有闲功夫在这里跟自己东拉西扯。秦骧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泰然自若地说道:“原来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却把小弟瞒得好苦。小弟正是秦川秦骧,还未请教老哥高姓大名?”

    柳白拿起随身的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也许是喝得急了,柳白忍不住就咳嗽起来。柳白拿出丝绢捂住口,闷声地咳嗽着,原本苍白的脸庞变得通红,似乎连心肺都要被咳将出来。数十息后,那揪心的的咳嗽声才渐渐平息下来,柳白拿开捂在口上的丝绢,只见雪白的丝绢上染了几点殷红,宛如桃花点点。

    柳白望着丝绢上的血丝,幽幽地说道:“我叫柳白,是丹阳柳家的世子,丹阳柳家,传承不过百余年,是朱雀底蕴最浅薄的世家。柳家先祖是游侠儿出身,仗中手中的柳叶剑行走江湖,闯下了偌大一片声名。当年朱雀太祖皇帝龙兴之时,我家先祖护佐左右,被太祖皇帝倚为心腹护卫。在一次征伐南晋的时候,太祖皇帝身陷南晋十万重甲围困之中,身边只得数千禁卫,太祖皇帝本来以为会命绝于此,已欲束手待毙,是我家先祖带着部下苦苦劝谏才让太祖皇帝打消念头。那一战中,朱雀龙骧卫全灭,只得我家先祖护着太祖皇帝逃出生天,为此太祖皇帝赐下丹书铁劵,以嘉其功。后来先祖屡立战功,最终得以裂土封侯,位极人臣。朱雀立国百余年来,柳家一直忠心耿耿,柳家世代为朱雀王朝镇守青木关,数十年来东胡无人胆敢前来进犯。

    奈何如今太监当国,阉党弄权,大阉穆好古诬陷柳家,在天狩帝前进谗言道柳家私藏佛家至宝《贝叶残经》。下诏我父归德候将其献上朝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贝叶残经》乃烂柯寺不传之宝,我柳家又从哪里找得到如此秘宝贡给朝廷呢?为保全柳家,我父一面上表辩白,一面封关自守。结果被穆好古诬蔑为大逆不道,意图谋反。举凤州三十万禁卫前来围剿。当时的先锋将军苏起首先破关入城,一举屠尽我柳家五万子弟,用我柳家子弟的人头换得了随候的爵位。结果被穆好古诬蔑为大逆不道,意图谋反。举凤州三十万禁卫前来围剿。当时的先锋将军苏起首先破关入城,一举屠尽我柳家五万子弟,用我柳家子弟的人头换得了随候的爵位。这十三年来,诏狱的顾城一直在追击剿杀我柳家逃出的子弟,我的内伤就是拜顾城所赐。”

    秦骧想不到眼前的中年剑客竟然有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当真是和自己同病相怜呐。听完柳白的过去,秦骧脸色有点黯然,心底却在寻思着柳家是否藏有《贝叶残经》。

    柳白无瑕顾及秦骧的那点小心思,只是缓缓地继续说道:“至于我能认出你来那实属偶然,我这次本是奉了崔夫人之命到房州薛家,为玲珑福地办一件事。房州薛家世代掌控朱雀内卫,内卫有执掌宫禁宿卫之责,一直是内廷的耳目,被历朝的朱雀皇帝倚为心腹。房州薛氏在朱雀朝堂一向举足轻重,虽然这些年来一直被诏狱打压,风光不必以往,但依然不可小窥。我就是在内卫的密报里看到你的消息的,青城顾城一向孤傲自负,但为人心细如发,善于在一些细支末节中窥探出事情的全貌。不过他忘了一条最重要的线索,你自小在军营中长大,军中的诸多习气已经渗入骨髓。无论你这么易容改装,举手投足间始终脱不了那一身军人的气息,而我柳家恰巧世代投身行伍,对军人最是了解,所以能认出你来也不奇怪。”

    秦骧不由得苦笑起来,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几无破绽,没想到这中间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大篓子,看来自己多少是有点自作聪明啊。当下回道:“些许雕虫小技,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这点小把戏怎入得柳大哥的法眼。小弟实在是惭愧。”

    这时柳白脸上的红潮已经逐渐褪去,脸色重新恢复如常。当下说道:“想当年我使出浑身解数,结果还是差点在顾城的手上,可是费了很大的代价才得以逃脱。若是区区有点小把戏的话,就能让你从顾城的掌心走脱。你也足以自傲了。倒不枉我处心积虑地把你安插入玲珑福地。”

    秦骧没想到自己的一点小马屁居然拍到了马腿上,脸色有点尴尬,摸着自己的鼻子嘿嘿地干笑两声道:“小子何德何能,能入玲珑福地法眼。不知道柳大哥这次去房州,是为了小蛮的事吗?”

    柳白用手拈了一颗花生米放入口中,嘴中咂巴有声。回道:“不错,薛家近年一直备受打压,境遇大不如前,为了不致被党争倾轧,便引玲珑福地作为奥援。薛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台支持,玲珑福地需要一位大有前途的弟子继承自己的道统。小蛮便是薛家用来与玲珑福地交易的一份筹码,仅此而已。小蛮是罕有的“道骨”之体,修道的资质远胜于常人。大道浩渺,修真一途凶险无比。为了自己的道统后继有人。各个修真门派为了根骨上好的苗子大打出手是平常之事。玄当山和白鹿书院这次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出手,也是如此。”

    共同的利益一向是维持双方关系最有力的纽带。柳白的话说得虽然有点赤裸裸,但事实就是如此。想不到生于世家之中的小蛮的命运也是这样无奈,不知道小姑娘得悉真相后又会是怎样的想法呢?秦骧感叹道:“原来我们都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罢了。”

    柳白也有点无奈地笑了笑,道:“俗话说:宁做太平犬,莫做乱世人。做玲珑福地的奴才,总比做个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要强得多。”

    秦骧闻言点了点头,狗仗人势,能够扯着玲珑福地这张虎皮做掩护,确实要比孑然一人在江湖上流亡要安稳得多。

    柳白道接着说道:“天道飘渺,世事如棋,你我既然都是这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既然做了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这次我暴露了行迹,是不能再在玲珑福地呆下去的了。玲珑福地断不会为了一个奴才跟整个朱雀朝堂翻脸。我如今主动离去,崔夫人便会放下心来跟玄当山和白鹿书院讨价还价。朱雀朝廷那边也好有个交待。欲要修真求道,根骨,机缘缺一不可,说真的,你的根骨与常人几乎无异,但心性极佳。我也说不准你以后会有怎样的成就。虽然明希望渺茫,但我还是筹码压在了你的身上。假以时日,你若有机会的话,就帮我取下苏起和顾城项上的人头,以祭奠我柳家数万冤死的亡灵,那我即使到了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我现在身无长物,这柄祖传的柳叶剑,就当做是报答了。”

    柳白说罢就腰间系着的佩剑解下,依依不舍地望了几眼后,便满脸郑重地双手奉给秦骧。这柄柳叶剑长三尺稍余,通身碧绿,恰似柳烟含翠。鲛皮鞣制的剑鞘不施任何纹饰,整柄剑显得古朴无锋。

    秦骧虽然和柳白相识不过数日,但一直敬重柳白是条汉子。看出柳白就要孤身离去,前路凶险。未免生出些许兔死狐悲之感。如今见柳白以自家祖传宝剑相赠,秦骧那里肯受,推辞道:“秦骧不过一粗鄙军汉,承蒙柳大哥提携,已是天大的恩典。此剑乃你柳家祖传之物,秦骧怎敢夺人之美。柳大哥莫要让宝剑蒙尘。”

    柳白根本不由得秦骧拒绝,说道:“宝剑赠豪侠,本就是美谈。此次离去,大概我已是凶多吉少。我逃亡多年,生死之事早已经看得极淡,只是不想让祖传之物落入贼子之手沦为邀功之物罢了。”

    秦骧推辞不过,只好把柳叶剑收下。只觉得这柄剑入手分量极轻,拿在手上轻飘飘的仿似柳絮。秦骧大叹道:“好剑!”

    了却心事后,柳白的心情逐渐放开,话语间也开始打起趣来。酒过三巡,两人都略有些醉意,杯碟间一片狼藉。柳白一味只是喝酒,并不怎么动筷,那两碟小菜大半进了秦骧的肚皮。

    柳白感到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极对自己的胃口,眯着眼睛神秘地对秦骧说道:“你可知道当日是谁帮你处理伤口的?”

    “呃”。秦骧闻言一窒,这个秦骧不是没想过,只是实在想不出是谁人有如此高超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