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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母亲说:“我恨你。”

跟电影一样。

她提着箱子离去,跟往常那样,她没有想到我的处境。

她应该带我一起走,但或者她还会回来,届时才带我走,或是不走。

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她不让惠叔的儿子同他们父亲住。

毕竟我同惠叔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已住在这里好几年。

我变得很沉默很沉默。

当惠叔与付于心一起出现的时候,我没有期望中一半那么开心。

一见惠叔回来,我立即站起避入屏风后。

付于心一脸胡髭,看上去有倦态,但眼睛十分明亮。

他问惠叔:“女主人呢?”

“女人!”是惠叔的答案。

“怎么了?”

“她出去旅行了。”

“吵架?”

惠叔说:“不说这个,我替你备妥客房。”

“谢谢。”

“你同你父亲可有言归于好?”

“老惠,我不问你的事,你也别问我的事。”

“是是是。”

“给我一杯白兰地。”

斟酒的声音。

“老惠,这是什么?这喝了会盲!”

惠叔尴尬地说:“在外头住这么多年,还嘴刁。”

两人哈哈笑起来。

我刚想躲进房间,付于心说话了。

“你一个人住?”

“是。”

“那小女孩呢?”

“什么小女孩?”

“喏,倩志的小女孩。”

“喏,你指小钰。”

“她还同你住吗?”

“同。”

“我可否见她?”

“当然,陈妈,把小钰叫出来。”

女佣应了一声。

“她开心吗?”

“谁?”

“周承钰。”

“我想还好吧,喂,老傅,没想到你对儿童心理有兴趣。”

我转身回房间。

陈妈正找我,笑说:“出去见客人,来。”

我随她身后。

付于心一见我,有说不出的高兴,“哈罗,你好吗?”

我微笑,他还当我是小孩子。

“你长高许多。”他说。

惠叔感喟说:“她最乖。”

“而且漂亮。”

我垂下头。

“还是不爱说话?”付于心低头来问我。

我避开他的目光。

他哈哈笑起来。

惠叔走开去听电话,书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每次见到你,你总似不大高兴。”

我仍不说话。

“我有礼物送给你。”

“我不要洋娃娃。”

他诧异地看着我,“咦,说话了。”

“我不再玩洋娃娃了。”

“但是我没想过你会喜欢洋娃娃。”

他自行李筐中取出一只盒子,递给我。

“能拆开看吗?”我说。

“自然。”傅于琛说。

盒子是旧的饼干盒,有二十厘米乘三十厘米那么大,打开来,满满一盒邮票,且都是旧的,世界各地都有,三角形长方型,美不胜收。

我心头狂跃,“都给我?”

他点点头,“全是你的。”

“啊,谢谢你,谢谢你。”我把盒盖关好,将盒子拥在胸口。

“是谁送你钟爱的礼物?”

“你/

“我是谁?”

“你是傅于琛。”

“啊,你竟记得我的名字。”

“是,而且会写你的姓名。”

“谁教你的?”

“我已经九岁,何用人教?”

“哦,失敬失敬,已经九岁,喂,小姐,能否握手?”

我伸出手与他握。

他的手大而温暖有力,他的手一直在保护我。

“小姐,你认为我们可否成为朋友?”

“可以可以可以。”

“你很少这么奋勇的吧?”

我的面孔涨红。

“对了,你母亲呢?”

“在伦敦。”

“或许我可以用电话与她谈谈,叫她回来,你认为如何?”

“谢谢你。”我感激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