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劝罗奶，别让她上学了，找个啥事儿干吧。

    那个泪眼迷离的小女孩。

    小学上的是这附近的满族学校。教学质量差，还是学满语打乱了她的思维，上了初中，学的不好，经常旷课，动不动就编出学校有这个事那个事，不上学。

    我心头一紧，这小丫头几天没见，又和谁学了这一套？我推她下来。

    到阴间有人给它算帐，把该清的清了，该结的结了，再放出来，它再把生前所走的路走一遍，男的走七天，女的走九天。

    小波下了地，转到我身的一侧，拉住我的手，一蹦一跳地往屋里走。

    我们现在的课本，尤其数理化，都有连续性，一断档，上下接不上，那是没个学进去，老师在上边讲，她都不知讲个啥，那咋学？

    你细一打听，十有**是她编的慌，罗奶让我开导她。

    我偏过脸去，“那你就亲一下吧。”

    满族萨满教认为，被雷劈过的树木，具有神力。

    其实，我还想详细问问她，天神是怎么样儿把额其合给她的，可不怎么没问。

    “恨他的人呗。”

    我问罗奶，“阿不凯恩都哩是谁？”

    罗奶又晃动着我，“应该是你，但不一定是你。”

    她放开了我的脖子，出溜一下落了地。

    进了屋，罗奶在炕头上坐坐正，我跪下去，给罗奶磕了一个头。

    归来后，就是转世魂灵了，随勾魂鬼转世。好人转成人，次一点的转成畜牲，恶人变成蒿子杆上的疙瘩，永不投胎为人。

    我把她的课本拿过来，问她书中的几个问题，发现她“断档”厉害。

    “我的这个额其合，是阿不凯恩都哩送给我的，最为灵验；这个，是神刀，是长白山上一棵千年的桃树，被雷劈过三次，里边只有一小块完整的木心，刻制的。

    “问题呀，就出在他死后一年的守灵期。一般的人，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恩仇就看得淡了，一心护着自己的第二个魂灵，别被什么东西冲散了，捱到期了，转世就行了。

    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是他最亲的人？我一下子想起了师绿。

    “你下来，让你小红哥进屋！”罗奶这时推开窗，冲小波说。

    “……”

    “死人？我怎么报仇？”

    进满族自治的地区，要看到一棵被雷劈过的树木，不得了，那上边供满了各种各样的神，当然，最上边一定供奉阿不凯恩都哩的。

    “当然是死人了。”罗奶悠悠地说。

    罗奶停止了晃动，用她鹰般锐利的眼睛看着我，“你不想替你爸报仇了？”

    罗奶说，“她这么小，啥事有她干的？”

    在早，都由我们萨满，在人死一年后，把他送到阴间。

    “当然当然，我们萨满要看不到，谁还能看到呢？我们沟通人和神呢。”

    “是谁害了他？！”

    那个藏品神刀是铁片材质，又叫萨满刀，是萨满请神、求福、驱鬼灭鬼的法器。

    我爸去世，这世上能给我温暖的，恐怕就是这个胸怀了。

    “我说你爸呀，该着这个时候呀……”

    罗奶搂着我，微微晃动着身子，悠悠地说，“这都是命啊。”

    “死人，不是死了，就没了。人有三个魂灵，人死后，只有一个守护魂灵散了，另外两个还有。肉身没了，守护魂灵也没用了，不散了干啥?

    “那，它和我爸……”

    我接过这两件神物，看看那个额其和，见它是一个上下叠起的象人又象虎的双头像，长不过三厘米，宽也就一厘米多一点，好象是一种金属做的。

    “奶，那你刚才说那话是啥意思？”

    除非有大恨之人，又得到报仇的时机，才不顾后果的下手，因为它不考虑自己下辈子是否托生畜牲，是否抱在蒿子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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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一个疙瘩而永不投胎为人，就是要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