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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生日

    涡之国消失了是真的,然而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涡之国消失这件事并没有让我们这心大的一家子产生多大的感慨欲望这事也是真的——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没错。

    义人和织子不过是在新地图钉上之后最初的几天时间里略显沉默,面部表情与往日相较稍微显出几分寡淡,却又在这几日过去之后神色如常。就连我自己在经过了最初的惊涛骇浪之后,心绪也在短短的时间里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诡异地归于平淡——就好像那灭亡的并不是一个国家,而是随随便便的一个类似于蚂蚁巢兔子窝什么的……那种无关紧要的存在。就好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湖中,在极短的时间内它甚至搅碎了整个水面的光影,然而接下来就是水波一层层地推拦抵消,于是湖面又迅速归于持久的沉寂,除了湖中又多出了一颗谁也辨认不出的石子之外,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

    我被自己的平静和幻想吓了一跳。

    我是真的觉得……涡之国和水之国的距离特别近。

    首先从地理位置的角度来讲,涡之国身为一个半岛国家,在隔绝水之国和大陆的同时也必然会成为交通的枢纽地带——总觉得被称为缓冲带也未尝不可。而拥有着这样地位的涡之国被灭国,无论罪魁祸首是哪一个国家,似乎都是在减少水之国与大陆之间的缓冲带——刻意占领缓冲地带的做法在我看来已经与挑衅别无二致,这样一来无论是什么情况,水之国国主都断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唇亡尚且齿寒,更何况是与水之国门户相差无几的涡之国?可惜就可惜在我们消息极其闭塞,连水之国最基础的动向都不知道。www.

    所以……水之国究竟有没有参战?

    这个问题我并没有去问义人——我清楚地知道我无法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在过去的日子里,义人对我和东明提出的问题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有问必答,却对有关与水之国的部分讳莫如深。同时为他所忌讳的还有他过去的忍者生涯,无论我和东明怎么撒娇打滚,他都像是被胶布封住了嘴巴,总是一边摆手一边无奈地笑,导致我和东明至今也不知道他是否有什么值得称道的英雄事迹。

    涡之国……涡之国有自己的忍村吗?

    当然有,涡之国曾经拥有由一整个忍族——漩涡一族组成的忍村涡潮村。只不过人家漩涡一族在后来的某一天脑子突然开窍,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三下两下就把大名捶个半死,自己则借着大名的所谓手谕走马上位。从此涡之国国主之位易主至漩涡一族,直接翻身忍者把歌唱,而大部分其他忍族的忍者也一个个认清现实,纷纷退出涡之国——开玩笑,漩涡一族的族人一个个体魄好得要命,一拳简直能开山,命还长得不得了,再附加上神鬼莫测的封印术,单单只这一个家族就能够把防守做到极致,而今又掌了权,但凡是有点智商的都不会产生招惹他们的想法。

    虽说安稳日子过久了,筋骨就会软,但是想要攻下这样一个忍族,就绝对要做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心理准备,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然而被灭绝的正是这样一个忍族……动机又是什么呢?难不成是封印术?

    所谓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连漩涡一族都被看做是“匹夫”,那杀死匹夫的又该被看做是什么?

    ——那绝对不会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拿出来的力量,至少应该不是一个国家单独就能……

    水之国在这里面又充当了一个怎样的角色?战争已经搞掉了涡之国,若是不参战则太过软弱,实在是匪夷所思;而若是参战了又怎会允许他国在自家门口做出这种缺德事,除非……除非……

    去tmd和平种田新世界。

    我掐断了我的思维,起身喂鸟去了。

    我爱喂鸟,喂鸟使我快乐,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一直喂下去。

    在我三岁生日到来的那一天,刚刚醒来的我深受梦境影响,满脑子都是“从今天开始我也可以玩凶器了”,以至于当我看到东明大大的笑脸时竟还有一点发愣。

    “嘿照河,回神,回神啦!”他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写字写傻啦?嘛,不要灰心,毕竟我比你多写了四年,所以你就算写得比我丑也是情有可原的啦。”

    他笑嘻嘻地抓了一把我的头发,补上正题那句话:“生日快乐啊,我亲爱的弟弟。”

    “我亲爱的弟弟”。

    这个肉麻的称号一般都被他组合在肉麻的字句里,我怀疑他可能是和歌之类的东西看多了,这对于肉麻效果的加成自然是非常可观的一加一大于二——譬如现在这句话就成功地让我的背后起了几粒鸡皮疙瘩。在他最初几次使用的时候我还心情复杂地纠结过这种肉麻的操作究竟是跟谁学的,知道我在某一日亲眼目睹了义人突然抽风,张开双臂对着织子大喊“哦,我亲爱的夫人啊”的场面。

    大场面哦,要慌。

    我瞅准时机,迅猛出手。只一下我便稳稳地握住了他那只正在我面前挥舞的手掌,而后我趁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踮起脚尖伸长手臂——目标就是刮他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