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葡萄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五月八日深夜，繁星满天，红竹屋小院。段干粮道：“之言，龙先生跟我回来了，亓家姐弟还在木元界守着。”百里之言道：“小妖跟九条在一起么？”段干粮看了一眼客厅里爬架上正对着小妖叽叽不停的九条道：“那黑凤是比较听九条的话的，被训的服服帖帖的，站在那里......”百里之言道：“你现在几阶了？”段干粮道：“六阶，九条好像又要进阶了，她最近又开始不听话了。”百里之言道：“我认为是好事情，本来兽族体质就比人族强大，多一些野性，还是很不错的。”段干粮道：“谢姬姑娘问我‘百里先生是否有野心？’你猜我怎么回答？”百里之言惊讶道：“只给建造一艘三流飞船，还说我有野心？”

    段干粮笑道：“我跟谢姑娘说您很有野心，在野之心。”白之言苦笑道：“你还是把我卖了吧！”段干粮微笑道：“我告诉她您要的是‘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之花。’”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谢姬怎么说？”段干粮道：“她说‘只是田野之心的‘野心’话，就是败亡之相’”百里之言无奈道：“所以她就给了一个最差的建造方案？”段干粮道：“算是吧，她还说......”段干粮停顿了一下。百里之言道：“你说吧，我本来就不想要亭台，花种一两株就行了，她还说什么？”段干粮道：“她说‘已经很多年没人找她定做这么大的棺材了。’”百里之言听罢，气的直摇头。

    段干粮返回上界了，还有一个姑娘在等他，九条就暂时留下来了。百里之言最后，让小方重新收拾了一下客厅，自己就坐下来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喊道：“九条？”马上一只九尾松鼠就出现在他手边，用尾巴弥撒了一下他的手，百里之言伸开手心，九条就跳了上去，百里之言微笑道：“辛苦你了，小妖现在只听你说话。”九条也叽叽的回应百里之言，摆脱了颓废之气的小妖跳到了百里之言的手心，差一点把九条挤下来，被九条强制缩小了一倍，让后放到了百里之言的手腕上。百里之言对小妖道：“她看着你破壳而出，接下来一段时间，你要跟她好好学习。还有明天饼子爷俩估计就回来了，你也要跟他们学习。”

    百里之言一边说，九条一边叽叽的翻译给小妖听，小妖只是不住的点头。最后百里之言道：“我自己都没学好，自然也不会教你什么。我先去休息了，今晚你俩就别出去惹事了。”最后这句话是对九条说的，明显百里之言知道九条也是非常好斗的。百里之言习惯性的洗漱后，半躺着摸了几行竹字就慢慢睡着了，竹字自动飞回储字盒里。桌上的九条对小妖小声叽叽了几声，然后开了眼，紫色光芒里百里之言的身体散发着黑色的光芒抵抗外界观察着。不一会儿，九条就晕乎乎的关闭了真眼，九条指了指百里睡着的百里之言示意小妖开眼去看，小妖眼睛投射出黑色光线，被百里之言尽数吸收了。

    第二天早上，巫云早早的为百里之言准备了饮品和一些水果后，去叫百里之言起床。百里之言嗯哼了几声，又睡个回笼觉，然后就被巫云揪住脖后的睡衣从床上扯了出来，推进了洗漱间。百里之言机械的洗漱完毕后，来到客厅，往餐桌上看了一眼道：“我不吃，我要吃肉！”巫云生气道：“随你！九条和小妖对着你写的那些无聊的东西叽叽喳喳吵了一早上了，要怪就怪它俩吧！”百里之言道：“它俩吵什么呢？难道九条还认识字？”巫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九条指着你写的字，而小妖指着空白的地方。”难得巫云准备了早饭，百里之言也就顺势坐下来吃了一些道：“它俩不打起来就行，今天又准备去哪里？”

    巫云快速的喝完几罐饮品道：“最近很忙，简单舅舅让我学着跟植物进行交流。”百里之言重重的摇了摇头道：“也就是你好骗，什么舅舅不舅舅的......”巫云道：“小妈说了，你不把一切看在眼里，连亲情也是。”百里之言赶紧道：“这不是有‘天壤之别’么？我在泥潭里，他们在天上。”说着百里之言赶紧用手指了指上面。巫云道：“狡辩！简单舅舅说你已经准备躺在棺材里了怎么说？”百里之言无奈道：“别听他们乱说，我有自己的想法和要做的事情。”巫云想了一问道：“要是错的呢？”百里之言想了想微笑道：“谁教你的这些？在不违反这个世界主要原则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对错。”

    巫云道：“我自己学的。他们说我不知对错，只知去做。然后我就很生气。”百里之言微笑道：“跟谁学的？”巫云道：“跟种地的伯伯学的。”百里之言道：“你生气了，又做什么呢？”巫云撅着嘴赌气道：“你吃的那些果子，都是我从他家地里偷来的，不用你教。”百里之言笑的更开了，忍不住道：“以前教你‘中饱私囊’，你带回来都是一些歪瓜裂枣，明显是那些采集者故意给你的，好的果子和粮食他们都入库了。哈哈......”巫云不耐烦道：“你自己收拾吧，我先走了。”说完，巫云就在客厅消失了。百里之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得摇头喊道：“九条！”然后，九条和小妖就飞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九条冲他叽叽叫了几声。

    百里之言道：“我不知道你俩在吵什么，我也不问。总之，你尽力去教她吧......还有你俩想吃啥。羊圈和兔舍是有一些的。要吃野兽的话，你们自己去捕猎，但是别闹太大动静。”然后百里之言想了想道：“好吧，就这些，我要开始工作了。”百里之言就收拾了客厅后，来到院子的工作棚下面和小方一起继续加工木材了。百里之言对下方道：“前几天倒下来的红竹收拾干净了么？”小方道：“收拾好了，没有明显破损的我回收后跟院的那一堆放在一起了，有破损的，这两天我用它们在小河上搭了一个浮桥。”百里之言猛然道：“水面的七色光还能看到么？”小方道：“有浮桥的地方看不到了。”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六月五日中午，百里之言忙完了一中午的木工活，独自一人在客厅吃饭，小妖突然出现在桌子上欢快的跳来跳去，叫声也变成了婉转的百灵鸟叫声，此时小妖五阶了。九条跳到百里之言肩膀上，叽叽叫了几声，百里之言伸手去摸了摸九尾松鼠的小脑袋道：“昨天你们抓回来的鱼，我让小方清理装盒放好了。按理来说，你们应该都不善水性才对......也不对，现在三栖种族太多了......要生存，最起码要是三栖种族。”此时段干粮来到，出现在客厅道：“目前我们人族凭借改造自身达到了很高的速度，但是还是不能完全做到四栖，个体空间空间生存能力还是很差，所以现在只有群体协作才能在宇宙中漂泊着。”

    九条见段干粮来了，就跳到段干粮肩膀上去了，小妖见状占据了刚才九条站在百里之间肩膀上的位置。但是，百里之言现在只顾着捋身边咕噜咕噜打呼的七饼。小妖有点生气，飞下来想捉弄七饼，怎料七饼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就索性抱着她翻了身继续呼呼大睡。估计是，世间万物都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小妖被这么一抱，感觉七饼的毛很舒服，然后就也慢慢眯着眼开始休息了。段干粮道：“七饼都长这么大了？”百里之言苦笑道：“是啊，有一天她都能站起来舔到我的下巴了，你看看她几阶了？”段干粮用真眼看了一眼微笑道：“没想到这么胖，都能到四阶。”顿时，七饼抬头朝段干粮大叫了一声，然后就又睡了。

    百里之言嬉笑道：“没想到她还留了一只耳朵，你小心说话，她不是胖，都是毛。”段干粮无言以对，只是摇头道：“估计是跟六饼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能听懂一部分人类语言。”百里之言道：“应该是吧，六饼说等她再大一些，脑容量扩大了，就可以教她学习人族语言了。话说，我们有专门研究兽语的么？”段干粮想了一下道：“有，但是听说那人研究太入迷了，研究者自己兽化了。”百里之言道：“‘兽化’你是指？”段干粮道：“其实，我们融合兽族基因也会发生兽化现象。书里面你也看到过，就差不多是那种样子，但是，单纯的人类意识退化到原始兽类意识，那又是一种病态发展了。”

    百里之言道：“那吴铭简单呢？”段干粮道：“现世研究者，不能给出议论，更不会有定论。但是，我所知道的是，吴铭简单他对植物的研究促进了中州主树的进化和发展，他的研究结果让人造主树可以自主开枝散叶。”百里之言道：“我的......我们的飞船上可以使用这种技术么？”段干粮听了眼神抖动了一下道：“可以去抢！”百里之言顿时扶额道：“你这个思维方式，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段干粮微笑道：“以前百里先生也是如此说。然后，听到风声的人，就会找我们来谈谈......”百里之言双手挠头道：“啊......停停停，有几棵普通的树......不不不，飞船里不要种树了，就这样确定了。”

    段干粮暂时不再说话，将九条放在桌子上伸出一根手指，被九条鄙视的挡了回去，然后，段干粮既惊喜又无奈道：“好吧，你先来。”九条从七饼毛绒绒的怀里揪出小妖，上下摇了摇，晃醒了小妖对她叽叽几句，将她放在旁边看着。九条悬在半空伸出爪子中的肉垫，朝向段干粮的额头贴过去，然后微光一闪，九条消失了。坐在对面的段干粮慢慢长出了两个松鼠耳朵，身后也长出了九条尾巴，段干粮忍住了四肢兽化的进程，脸上长出了几根长胡子，睁开了紫色的大眼对百里之言道：“不种树，我和小妖在哪里玩？”此时的小妖和惊醒的七饼已经颤颤巍巍的钻进百里之言的袖子里去了。小方在他耳中描述了段干粮跟九条融合的过程，百里之言道：“好吧......那就种葡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