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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04章:随离死了一死

    第04章:随离死了一死

    作者:天际驱驰

    爬墙当然不是体面事,非君子所为,楚元恺听三叔要跟他爹说他爬墙之事,又是生气,又是羞恼,骑在墙头不敢轻举妄动,不敢接楚英豪的话茬子,只叫道:“三叔,快把小倾放开!”任由仆役把时倾压跪于地,真是有辱斯文。

    楚英豪完全不把元恺的叫嚣当回事,十分好心好意地提醒柴时倾:“赶紧发誓吧,再磨蹭,你的小厮就不行了。”

    “我、我……不能拿母亲发誓。”这是柴时倾的底线。

    楚元恺立即接话道:“发什么誓?小倾,拿我发誓!”

    他连时倾要发什么誓都不知道,也不怕将来时倾违背誓言,他会应誓,会死得奇惨无比。

    他只觉得,他可以为时倾做任何事,拿他发个誓,又算什么?

    元恺连着两次上赶着让时倾拿他发誓,楚英豪大不耐烦地道:“大人办正事,小孩子家家别打岔,滚一边去!”

    元恺大不服气:“我十八了,比小倾还大,再过一年多就要加冠了,哪里小了?小倾孝顺,不肯拿五姨发誓,你逼他也没用。拿我发誓不就好了?我也是小倾最亲近的人。”

    楚英豪气得一窒,喝道:“你知道我要柴时倾发什么誓?你就不怕柴时倾将来违背誓言,让你应誓受罪?”

    誓言这回事,更多的时候是为了图个心安,发誓之人能不能遵守誓言,被起誓之人会不会应誓,是很虚无缥缈的事。

    不过,这世上的人,大多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人在做,天在看,觉得做了违心背德之事,迟早会有报应。因此,发誓之人,一定要拿自己最亲近,最重要,最在意的人来起誓,这个誓言才更有约束力。

    元恺一门心思要替时倾解围,说道:“不管小倾为什么事发誓,我都信得过,小倾不会害我应誓受罪的。再说了,我天天跟小倾在一起,为了不应誓,还能贴身监督他呢,三叔,你放心好了。”

    时倾偷送告发信,这么严重威胁到安若王府生死存亡的举动,楚英豪当然不能善罢干休。不过,柴时倾对安若王府来说,还有大用,楚英豪和世子爷都不想跟时倾当面闹僵。

    因此,世子爷才把时倾软禁在客院里,本是想让清客出面,说服时倾,投效安若王府。

    莫看楚英豪对柴时倾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其实已经非常手下留情了,只想用一个庄重的誓言,暂且堵住柴时倾的嘴。

    如果不是为了柴时倾还有大用,任何胆敢威胁到安若王府安全的人,都会被他毫不手软地杀掉。

    楚英豪听了楚元恺这话,倒是心头一动,生出个主意来:在说服柴时倾跟王府一同谋事之前,可以凭借这个誓言,直接把柴时倾交给楚元恺看管起来,反正他们经常在一起,正好贴身监视。

    再说,楚元恺都快及冠了,不算小孩子了,安若王府所谋之事,若成了,楚元恺能分润到极大好处和荣光,是时候,该让楚十七参予到家族事务中来了。

    他自己的孩子,从十四五岁起,就要为家族四处奔走,早早开始为家族大业做贡献,凭什么楚元恺就能在世子爷的庇护下,还无忧无虑地过着小少爷的悠闲日子?

    安若王府所有人,都在一条船上,要不沉,要走得远,要行驶到目的地,得靠所有人的努力,怎么允许有人在船上坐享其成?

    楚英豪本来就对楚元恺的特殊待遇心有不满,这会儿楚元恺自己上赶着要搅合进来,等后面世子发现了,责怪起来,也怪不到他头上来。

    楚英豪顺水推舟地哈哈一笑:“呵呵,看看,三叔都忘了,你们两个耍得最要好了,时倾拿十七发誓,当然行,就这么办。”

    时倾担心着随离,见楚英豪松口,便赶紧拿元恺发了个毒誓。

    这个誓言,对楚英豪来说,最重要的部分是:如若违誓,便叫我的好朋友楚元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英豪还朝骑在墙头的元恺重复道:“十七,听清楚了,如若违誓,你要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呀,为了你自己的小命着想,以后你可得把柴时倾盯紧了!”

    元恺满不在乎道:“发誓不都这么发的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对元恺而言,觉得最奇怪的是,小倾发誓说:绝不向任何人吐露告发信上所写之事。

    他问道:“什么告发信?谁写的告发信?告发了什么事?快把信拿我看看。”他心头有个直觉,觉得这封什么告发信,跟他们安若王府有关,非常重要。

    然而,楚英豪跟柴时倾都没有理会元恺的疑问,时倾发了誓,楚英豪倒不再拖延时间,立马叫仆役们把随离拖走。

    时倾大惊,一边挣扎着去抢随离,一边质问楚英豪背信弃义。

    楚英豪让仆役把随离拖出了客院,他站在门口,像尊神祗一样挡在门口:“这客院里,要人没人,要药没药,留在这里,怎么救治?我是把你家小厮直接送去医馆。哼,三爷说话,一言九鼎,说了要救,自会尽力相救,你等着便是。”言罢,带着人,扬长而去。

    楚英豪一离开,守在门外的两个仆役飞快地把客院的门关上,并落了锁。

    柴时倾只能从门缝间隙,看着随离像只死狗一样,被仆役架着拖着,一路远去,他心疼得大叫道:“你们把他抬起来走呀,这么拖着,会加重伤势!”

    楚英豪一行人像没听到时倾的话,走得飞快,拖着小厮很快便看不见影儿了,柴时倾像虚脱了一样,一下跪坐在门口。

    元恺当时一个激动,豁出去爬上了墙,这会儿,骑在墙头,不上不下,动弹不得,叫道:“小倾,接我下去。”

    时倾还沉浸在随离被拖走的担忧和冒然送信的痛悔情绪之中,跪坐着没理会元恺。

    倒是外面被派来把守客院的仆役劝道:“小世子,别进去啊,世子爷说了,让倾少爷在里面反省反省,不让旁人进去打扰……”

    秋梧喝骂道:“放屁,刚才三爷怎么进去的?”

    守门的仆役道:“他是三爷啊,掌着府里的护卫和府兵。”言下之意,小世子虽然也是个爷,但爷和爷是不一样的。

    另一个守门仆役赶紧快手快脚搬来梯子,架好了,请小世子下来。他们有守门之责,若是小世子从墙头摔下来受了伤,他们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