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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求主人给奴一点体面吧

    姜姒朝一旁闪开,怒道,“你是什么人?”

    那男人又猥琐地扑来,“管我是什么人,现在便是你男人!”

    姜姒胸口一滞,“那你当我是什么人!”趁那男人扑过来的时候拔出了七星匕首。

    那男人一扑,匕首便稳稳当当地扎透他的心肺。

    男人惨叫一声,污血四溅,赤目怒张,伸手便去掐姜姒的脖颈。姜姒记得,她第一次被许之洐强拉上马的时候,便当机立断拔出簪子去刺他的马。她心性坚韧,从来不是懦弱无能的小白花,若不是近来受许之洐的奴役打压,一时慌了手脚。但凭她的容貌与胆识,也足以在东宫占据一席之地。

    因此,当那獐头鼠目的男人上来掐她的时候,她不假思索地便拔出匕首,又朝那男人的脖子扎去。

    扎进去,那血便喷溅出来。

    那男人睁大双眼,捂住脖子,“呃......呃......”地叫不出声来。

    姜姒拔出匕首,复又扎进去一次。那男人便歪倒一侧,绝息而亡。

    肮脏的污血流的满地都是,姜姒忘记要拭去面上喷溅的血。那具短小的尸体逐渐死透,她跪坐在席上,盯着滴血的七星匕首出神。

    方才她手起刀落,毫无迟疑。

    她于是便明白了,许之洐要以这种方式来惩罚她。

    她不愿杀人,他便逼她杀人。她不愿染血,他便逼她手上、身上沾满肮脏的污血。

    *

    午时,听到有人在责罚侍婢。那侍婢似乎是与旁人多说了几句话,便被伯嬴掌了嘴。

    过了些时候,听门外有人低声啜泣着走近。门打开的时候,一个貌美侍婢红肿着眼睛走来,应是方才受责罚的那人。她原本端着一个木托盘,里面盛着几样饭菜。见了地上的尸体惊呼一声,踉跄一下吓的差点摔倒。

    姜姒端坐席上,侍婢既端了饭菜,她便要饱餐一顿。留有足够的力气,才能与许之洐周旋。

    那侍婢还在低低哭泣,脸颊上的巴掌印又大又红。她跪坐在席子一侧没有走,说起话来温婉可亲,“姑娘慢些吃,奴婢稍后便将那个清理干净。”

    姜姒便冲她莞尔一笑,她这几日听到的温柔话语实在不多,于是便问,“姐姐平时一直在这里侍奉吗?”

    侍婢点点头,“姑娘的事,奴婢知道一些。原以为自己便够命苦了,不想姑娘也是苦命人。”

    她说着便垂下泪来,“奴婢父母亲因获了罪,父亲被发配边疆苦寒之地,母亲怀着奴婢时也沦为官女支。因而奴婢生来便是奴籍,什么粗活脏活不做,只怕往后世世代代脱不了奴籍了。”

    姜姒轻不可微地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下去。她原想问许之洐今日可还在宅子里,但一想,伯嬴既然在,那他必然也在吧。

    谁又不命苦呢?侍婢还在一旁低低啜泣。

    这世道,向来没有黑白,只有贵贱罢了。

    姜姒望着她的手出神,乍然问道,“燕王殿下素日里待姐姐很好吧?”

    侍婢一怔,惊疑道,“姑娘为何这样说?”

    她便浅笑,“姐姐方才说自己出生奴籍,自小便做粗活脏活。可我见姐姐的手纤白光滑,不似粗鄙之人。”

    侍婢瞧了她一眼,随即揩去泪道,“不过是这几年养的好罢了。”

    姜姒心里已有几分把握,不免轻笑道,“姐姐在殿下府里做事,终究是见多识广的。”

    侍婢一边疑道,“姑娘这又是何意?”

    一边已探身上前,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祭出尖细的长簪,向姜姒刺去。

    姜姒的匕首早便握在掌心,此时抓紧匕首,朝她脖颈削去。

    那侍婢一看不好,急急闪到一侧,惊叫道,“姑娘!”

    姜姒停了手,“你自然是他派来的。”

    侍婢垂下眼眸,“姑娘何时看出的,奴婢不知自己有什么破绽。”

    姜姒道,“你若只是普通的侍婢,如何能守着一具尸体安之若素地谈论自己的身世。虽在入门时假装害怕,与我说话时,却一个眼锋都不向那边瞧去。”

    那侍婢便笑着站起身,“姑娘如此聪明,为何又困在此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