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只新的。”

    沈俊权拧起眉头，显然是不耐烦。

    “说得轻巧，你知道我手机里有多少资料吗？赶紧停车！”

    贺新璎想到通讯录里的客户信息就开始着急，身子前倾想去拍保镖的肩膀，谁知道沈俊权伸出胳膊一拦，就把她老老实实地按了回去：“闭嘴。”

    车窗外夜凉如水，路灯落下的晕黄光影飞速掠过，在贺新璎因为焦急微微泛红的脸颊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已经驶入了别墅区，贺新璎看着眼前的这些独幢豪宅，眼前忽然闪过一些零星的模糊画面。她只有在结婚那天来过沈俊权的家，办完婚礼的当天晚上，她就又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三年没见，沈俊权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贺新璎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吐出一口气。好歹也是在职场摸爬滚打了几年的人，褪去青涩，她已经不再是为一点事情就慌神的女大学生了。

    “算了，既然这样，我们正好办一下离婚手续。反正我们也是有名无实，就不阻碍沈总您交女朋友了。”

    空气陡然间凝固起来，就连开车的保镖都僵直了身子。汽车已经开进了自动开门的车库里，安稳地熄了火。四周一片黑暗，贺新璎甚至能听见沈俊权的呼吸声。

    良久，他忽然轻笑了一声，双手交叉着搭在膝盖上，身体后仰着往车垫上靠过去：“想离婚，先把一百万还了。”

    “你当年给我的支票，我一分钱都没动。”

    车库里的灯被打开，光线一下子涌入。说出这句话，贺新璎忽然轻松了不少：“一直没机会还给你，明天我去公寓，把支票寄给你。”

    “这就两清了？”

    沈俊权的喉结动了一下，转过身抓住贺新璎的手腕，逼迫她与自己对视。他的眼睛里涌动着微恼的情绪，略夹一点棕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贺新璎讶异的表情：“你就这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