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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她愣了两秒,落地的篮球已经被刚才那只手拍回场上了,跑过来接球的男生抱歉地笑笑,扬手说了声不好意思,转身把球传回到队友手里。

    “操。”蒋逸舟甩了甩被球震得麻的手,插回兜里,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看球就别走神,杵在球场边呆,等球撞么。”

    转来这边之后都没打过球了,本来想看看有没有场地的,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

    啧,扫兴。

    “……”阮念被他这一眼看得不敢说话,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挤到嘴边的谢谢也没开口,蒋逸舟烦躁地收回目光,无意扫过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嘴角轻扯,冷冷地插着兜转身走了。

    “阮阮!你没事吧?”

    直到人家走出去老远了,阮念才被苏棠叫回神来。

    “哎呀,我顾着看比分都没留意有球飞过来,不好意思啊。”苏棠被那计分的板子挡住了视线,没看见方才的情况,跑过来晃了晃她肩,“哎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我没事。”阮念摇摇头,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哎,怎么总是不小心惹到他呢。

    “我们回去吧?”阮念把那小袋没吃完的奶糖给回苏棠,“快打铃了。”

    “行。”苏棠往兜里一揣,搭着她的肩,“走吧走吧。”

    上到二楼的时候正好打铃了,走廊上聊天的同学拖拖拉拉地各回各班,阮念从后门进了教室,第一眼就看到蒋逸舟在座位上光明正大地……玩手机。

    林昊不知道去哪儿了,前面的周鹏也不在,整个后排就他一个人,桌上用小支架固定的手机横放着播视频,边看边在一张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哦,还是今早她好心给他多的那张英语练习纸。

    蒋逸舟没戴耳机,调了静音在看字幕听,神色淡淡,嘴里还漫不经心地嚼着什么,好像几分钟前的烦躁已经消失无踪了。

    “有事么。”也只是好像,语气依然烦躁得很。

    阮念没胆子再惹他不高兴,赶紧说没有,并毫不犹豫放弃了他后面的近路,右转从最前面绕一大圈往自己座位走。

    经过教室前门的时候,正巧碰上林昊和周鹏一前一后地进来。

    “哎,你别说,这一星期我都快憋成哑巴了好吗,还天天心惊胆战的。”

    “哑巴个屁,你不就是怂嘛。”周鹏推了他一把,嫌弃地翻白眼,“跟你说了舟哥不是那种人,要有什么事儿,肯定也是因为你烦。”

    林昊:“是是是就你不烦对吧?有本事你去坐,我立马帮你跟老张申请去。”

    周鹏:“我靠,你让我这身高的坐最后一排,良心不会痛吗?”

    林昊懒得理他,抬眼看见阮念的时候表情有点儿微妙,顿了两秒还是转开脸回座位去了,阮念被看得不明所以,倒是周鹏过来问她要不要帮忙装水。

    阮念摆手:“不用了,我等会儿再去。”

    “行。”周鹏对她少了那份心思,说话做事也爽快了很多,毕竟当小弟的宗旨是要谨遵老大的意思行事,“啊对了,有个事儿想告诉你的……”

    “周鹏!打铃了还不回座位,干嘛呢!”

    背后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周鹏吓得话都忘了,拎起水瓶火回座位奋笔疾书,另一边几个聚众打游戏的看见老张来了,立马手机往兜里一塞,分头撤退,赶在老张转移目标之前迅抽出课本埋头苦读,要多认真有多认真,毫无演戏的痕迹。

    “阮念,出来一下。”

    “……哦。”莫名其妙被点名,阮念只得放下刚拿起的笔,有些忐忑地跟着老张出来走廊,“老师有什么事吗?”

    不过老张似乎也没什么事,只是问了一下她今天的课听不听得懂,卷子都改正了没有,阮念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半天头,末了老张又语重心长地提醒她:“化学啊,就是要多问,问明白了才能学好,别憋着闷着不说,也别怕丢人,一定要问,知道吗?”

    这话明明昨天就说过了,今天又拉她出来特地强调,阮念只能把理由归咎于老张真的很关心她学习,于是也认真地回答:“知道。”

    “好,那就看你下次化学成绩能不能进步了,加把劲儿啊。”

    “我会的,”虽然她总觉得老张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谢谢老师。”

    老张点点头:“没事儿,回去自习吧。”

    阮念应了一声,回去之后不知怎的又翻到那张黄色的便签纸,心里隐隐冒出一些猜想,但又抓不住重点在哪儿。

    这种被吊着胃口的感觉十分烦人,她午休快结束时困得不行,趴下想睡也没睡着,总忍不住想到这事儿,下午的课几乎都是懵着熬过去的,连笔记都没记全,等最后一节班会课才借了同学的笔记来补。

    “……行吧,老给你们唠叨这些,你们烦我也烦。”

    老张给大伙儿灌了半小时的鸡汤,差不多快下课了,手一挥,十分贴心地再给他们去去油腻,“哎,把练习册拿出来,勾几道题晚上回去做。”

    底下顿时怨声载道,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找练习册,老张撑着讲台等了会儿,也不管这帮兔崽子找没找到了,看sherry张拿出来就开始讲第几题。

    “我靠,今天没课还要布置作业,老张丧心病狂啊。”苏棠翻箱倒柜没找着,索性放弃,往前伸手抽走了阮念桌面的那本练习册一阵猛翻,“帮你勾了啊,不用谢我,做完了借我抄抄就行。”

    阮念补完了笔记,把笔记本还给人家:“后面不是有答案吗?还要抄我?”

    “这你都不懂?”苏棠把勾好的练习册还她,眯眼一笑,“抄答案我就全对了,缺乏真实性嘛,抄你的比较符合我学渣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