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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降大馅饼

    接下来的半个月,江答雅加了不少群演的通知群,多时一天能跑两三个组,少时也起码能接一个活儿。

    对比之下,有的剧组就明摆着捞钱,演员不背词,念着一二三四,导演也不管,哭不出来干嚎能过,笑得癫狂肌肉失序也能过,小叶哥说,反正粉丝买账。

    《山河表里》什么时候再招群演?江答雅有些无奈,她做什么都认真,不想忍受这种糊弄。

    演戏不光是件好玩的事,她虽然人小,但时不时有灯光师,道具师,或者别的什么“导演”拦住她,或者拍拍肩,或者摸摸脸,说要给她角色。

    江答雅不厌其烦,假装自己人小听不懂,哼哼哈哈地跑走,实在缠不过的,比如有次她和其他群演都在布帘后换衣服,突然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闯进来,对着她屁股要打。

    旁边的人见怪不怪,见不是冲自己,就换好衣服要走。江答雅心火直烧,飞起一脚就踹开了男人的手腕,男人吃痛,嘴里不干不净的走了。

    她怕给江伦惹麻烦,中午吃饭特意去找了小叶哥说明,他很生气,“靠,踢的好,我见着非得补一脚,你还是个孩子呢,这些死变态。”

    小叶哥可能后来跟江伦提了,江伦工作很忙,特意又来了横店一趟,请她喝奶茶。

    江伦给她买了防狼喷雾,“这种人以后可能会更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没事儿的江哥,我能打,一般人近不了我身。”江答雅咀嚼这奶茶里的珍珠,看着江伦有些疲惫的脸,诚恳道,“江哥,我就是怕给你惹祸。”

    江伦安慰她,“别怕,之前你对拍戏完全没概念,这才让你从群演当起,还让你尽量别接能带到正脸的戏,觉不觉得奇怪?”

    老实说,是有一点,但江答雅心里有猜测。尤其跑剧组时面对其他人惊艳疑惑的眼神,或者选人的老师结束后单独留她的联系方式,都在无形中加强了她的信心,也许她真的是块璞玉,值得更重更好的角色,有被雕琢的价值。

    江伦看着答雅,不疾不徐的解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角色很重要,合作的剧组什么工作习惯,对戏的演员有没有职业道德,会影响你很久。我现在让你慢下来,一是看看你的性子,二来也让你感受一下不同的剧组氛围,免得机会砸在头上,感受不到份量,太容易了不知道珍惜。”

    江伦说到最后一句,脸上有不经掩饰的隐痛,答雅默然。

    没多久,江伦整理好情绪,对她温和的笑,“今天下午带你去见人。”

    答雅心如鼓擂,她知道江伦在横店选角导演里颇有声名,能让他亲自带,必然是个戏份不轻的角色。

    在车上,江伦让她放轻松,多展示自己纯朴稚拙,出身乡野的一面。

    答雅牢牢记着,直到后来真的得到了角色,进了组拿到剧本,才知道江伦这几句提点的信息量有多大,引荐的恩情有多重。

    江伦从答雅到了北京开始,就一直帮她留意找合适的角色,按他理想中的方向,答雅第一部戏不拘电影电视,都该找个可靠扎实的班底,资本圈地,各大剧组的华彩角色被瓜分殆尽,答雅这样好的素质,没有资本力挺,女三,女四他也可以帮忙争取。

    寻寻觅觅,留意的角色总是差点什么,上周却突然等到了韩姜导演开机换角,加紧寻人的消息。

    韩姜是中生代文艺片导演的个中翘楚,更难得的,他擅长拍女人戏,已经带出来三四个封后的“姜女郎”,但他拍的题材一向边缘冷僻,屡次被禁。

    因为他的电影观影门槛很高,票房难免不太好看,而且制作周期很长,不允许演员轧戏,所以即使明知质量过硬,已经成名的艺人除非转型期也不会来争取韩姜的角色,经济公司考虑投资回报根本不可能允许。

    当然,韩姜本人也倾向用新人,他是不折不扣的“片场暴君”,基本只有新人能忍,配合度高。

    江伦在各个剧组都有人脉,“人贩子”之间也有交流,韩姜新戏开拍之初已经看了两三轮,稍微像样的都挑过了才定好开机,现在临时换角,甚至之前留的备选都不满意,他们也实在找不出人了。

    江伦之前也送了二三十个人去选,只有他从舞蹈学校挑出来的新人任佳茵中了女四,任佳茵今年二十二,从小跳舞,如果不是意外受伤,就是明日首席。

    他给任佳茵打了个电话,女孩一接电话就忍不住哭,说好苦,她们被拉到沙漠里“生活”了两个月,简直度日如年,每天都要和当地人走几里路去挑水,观察她们走路,吃饭,喝水。顶着烈日学骑骆驼的时候,不让涂防晒,要脸自然的晒伤皲裂褪皮,女二是华宇力捧的新人,家里颇有背景,后面还有一部仙侠待拍,实在不能坏脸,只好偷摸着涂防晒。

    被导演发现后,一通骂劈头盖脸,人都懵了,自尊心碎成了渣,哭了一晚上后坚决辞演,现在全剧组开天窗。

    江伦很欣赏任佳茵,她是顶级中产养出来的女孩儿,自信聪明,领悟力强,只是容貌在娱乐圈稍显清淡,要靠气质补足,但综合各方面素质也是顶级的。何况任佳茵父母都是大律,吃过最大的苦头就是舞蹈,进组遭这么大罪也肯咬牙坚持,在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得。

    有时候,机会降临在你身上,你也未必扛得住。

    江伦对她很有耐心,听她诉苦,适时劝慰。

    任佳茵倒干净苦水,“江哥,你是不是要带人试戏了?”

    江伦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