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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王小可究竟与校长有何猫腻,见不得人的勾当,李白云毫无兴趣。只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处处小心,千万别惹祸上身,只图自保。但俗话说的好,这天下从来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自打上次被李白云赶巧撞上那一次就像一个梦魇一般缠绕着她。三天两头王小可就找她腻歪,话里话外既有讨饶又有恐吓。李白云左右为难起来。这该怎么办呢?

    成肯来河套乡已经有些日子里,起初对于这个地方非常的陌生。更有所有的人都对他不冷不热的。这是他感到最烦恼的事。看来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头三脚难踢。对于他这么一个小人物来说,可谓是人生地不熟的。隋根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虽然来到这里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这个油头粉面的马屁精了,可以这么说,这就是堂堂的办公室主任给他的最深刻的印象,因为有些时候当着书记和乡长的面他的那些话听得成肯差一点当场呕吐出来,但令人奇怪的是领导非但没有批评他,反而笑脸盈盈,很是受用。看来这家伙还是有一套看家的本领的。

    当成肯被隋根带到乡长冯尚祖的跟前的时候,冯尚祖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这个站在眼前的年轻人。冯尚祖中等身材,也许是多年在官场上拼杀,面部表情很冷峻,但身形却往横里发展,远看上去活脱脱的一口缸。大腹便便的。派头十足。成肯心里想笑,但还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就是新来的公务员啊,小伙子倒是挺精神,不知道心眼活泛不活泛。恩?”冯尚祖眯起了小眼睛,说起来他的眼睛本来就很小,小的可怜,怎么说呢?要说他的眼睛是丹凤眼,可偏偏长倒了。而且还是三角眼。成肯略微抬了抬头,算是快速的扫了他一眼。

    “你好,冯书记,我是成肯。”成肯痛快的说道。

    “成肯,不错的名字,人如其名。这做人嘛,还是需要诚恳的,但光有诚恳还是不够的。以后你慢慢就懂得了。以后你就跟在隋秘书身边吧。至于以后如何安置你那得看你的表现怎么样。那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么,是骡子是马要牵出来溜溜。哈哈哈哈!”冯尚祖说完爽朗的笑了起来。成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书记,对于成肯的工作该如何安排,您看您的意思是……”隋根试探的问道。

    冯尚祖略微沉思了片刻,顿了顿。

    “我看这个权利就给你了。可以这么说你现在是他的上司。我可不想搀和进去。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办,我今个要去县里一趟。其他的事情都给我推掉吧。一切都要等我回来再做安排。好吧?!”冯尚祖的说话口气很奇怪,半是疑问半是命令。很叫人捉摸不透。唯独低眉顺眼的隋根读懂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您放心吧。”隋根一连说了几个是,脸上就跟被人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异常。

    很快,一辆吉普缓缓的使出了乡政府大院。车的后排座位上端坐着一个人,此人正是冯尚祖,他是昨天得到了县里的紧急通知,也不知道发生了何等大事。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对于官场他还是十分熟悉和了解的,只要上面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他便立马知道,这是多年历练的本事,用他自己的话说,搞仕途的哪一个不是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这是最起码的生存之道。否则的话就是哪一天咋死的都不知道。冯尚祖是一个何等聪明睿智的一个人物,这点敏感度还是要有的。这次上面究竟有何动向和目的,他百思不得其解。论理说他也没有犯啥事啊,更没有任何把柄落在别人的手里,这么些年,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遭,他怎么能做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莲花呢?自古都是无官不贪,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甭用说他这等芝麻都算不上的小官了。这一路走下去,该有的都有了,也算够本了。他可以不花一分钱就在县里购置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儿一女的前途安排妥当,这哪一样不是靠的他的关系呢?冯尚祖心知肚明,而且心安理得,怡然自得。官场从来都是一笔糊涂账,而身在其中的每个角色都司空见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无关大雅便可。这一次来到过于突兀,冯尚祖的心里七上八下,就像紧锣密鼓一般。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丝不安和恐惧,这一次会是无风起浪会是空穴来风么?这根本不可能。冯尚祖就像一只灵动的蜗牛,他每根触角都在扑捉来自各个方面的信息。这这一刻他似乎已经感到丝丝的寒意。他的身体和灵魂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颤抖起来,他极力的控制自己。没事的,应该没有事的,他有啥可惧怕的,这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他这次被揪出来,他还有一个垫背的人,替他挡子弹的主儿。他已经和那个人穿一条裤子了,准确的说同城一艘船,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想到这里冯尚祖的心里略微平静了许多,身体也停止了颤抖。此时虽然是初春时节,但还是感觉阵阵的寒意,是来自外面的空气里的。

    “快点,千万别迟到了。”冯尚祖提醒司机道。瞬间车快了很多。冯尚祖倒不是嫌弃车速低,而是他想尽快摆脱掉这种非人的折磨。吉普车疾驰在乡间的公路上。路边不断的闪过重重树影。或明或暗,或浅或淡,或远或近。这条国道还是他到任以后铺设的呢。在这之前这条路不知道有多难走。漫天风沙的,根本透不过起来,可是生活在这里的世世代代的人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呢。河套乡的人民还是对他心存感激之情的。不为别的,除了这条路以外,还有很多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也就说他这个父母官还是比较称职的。这老话说的好,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冯尚祖心里还是要铭记的。

    对于他的这次平调很多人是非常不满意的,尤其是他的夫人,已经对他大失所望了。说起他的夫人是一个眼皮子很高的女人。当初之所以跟了冯尚祖就是看上了他的本事能耐,当初这个冯尚祖可是年轻有为,三十刚出头就当上了一乡之长,可谓前途不可限量。对于投资这么一个潜力股女人还是很感兴趣的,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个女人是精打细算深思熟虑的。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最终嫁为人妇。嫁汉嫁汉就是图个穿衣吃饭,俗套是俗套了些,但这是正理。冯尚祖的女人大名唤作陈鱼,大有沉鱼落雁之意。这个陈鱼果然是有些姿色。落落大方,婀娜旖旎。她一门心思扑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可几年下来,怪事就发生了,这个冯尚祖是调动了好多次,但都是平调,翻过来掉过去还是那个级别。有时做正手,有时做副手。这可着实极坏了陈鱼。于是陈鱼发动所有用的着的关系,从中斡旋但都于事无补无济于事,这是咋回事呢?这个冯尚祖也只好听天由命。

    就在前几天,冯尚祖就和夫人陈鱼吵翻了脸。一气之下就搬出了县里的楼房,独自住进了办公室。耳根子倒是清静了许多,但时间久了也不是个事。但这个事终归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换句话说怎么也的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巴。不过眼下还是别是打算了,救命要紧。饭碗还是要保住的。

    说时迟那时快,冯尚祖的吉普已经驶进了县委大院。整个大院肃肃穆穆的,煞是威严。这个大院冯尚祖是常来常往的。自然非常熟悉。司机把吉普停放在指定的车位上。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冯尚祖整理了一下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没有半点犹豫就大踏步走了进去。司机重新钻进吉普里在外面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