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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7章脱身

    耿耿驮着二人狂奔了几乎一夜,终于在一个小村子里停了下来。

    在烟雨朦胧的田埂间,有一间一人高的瓜棚,由于刚过了瓜熟的季节,守棚人似乎刚搬走不久。林月见跳下马,找了根树枝三两下除去蛛网,扶着流域非示意他躺在棚中勉强可以称作是床的木板上。

    流域非却把她按坐在床上,蹲下身想检查她的伤口。

    “你干什么?”她闪躲,将伤腿挪开得离他远了些。

    “别动!”他移动身子离他更近了一些,表情严肃地说道,伸手去够她的右腿。看着他的手逐渐靠近,即将触碰到伤口的瞬间,她一个侧旋,起身站在了他的身后。

    她扶着流域非起来,强行按到床上,笑着说,“我没事呀,你不用担心。”说完故意在踢了踢右腿,示意自己无碍。由于凝固的血液将裤腿粘连在腿上,拉扯间触动了伤口,“哧……”她没忍住叫出了声。

    回头看见流域非面露担忧的神色,她收起脸上吃痛的表情,安慰他说,“我真的没事。赶一晚上路了,你好好休息,可别辜负了我的药浴啊。”说完还冲他调皮的眨巴眨巴圆溜溜的一双杏眼。

    流域非无奈地轻叹,知道自己无法拗不过她,乖乖的躺在床上。

    林月见在他身边坐下来,一边把玩着一根从床上揪出来的一根稻草,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此处应该离石桥镇不远,你且睡一觉,然后我带你去镇上。”

    “带我去石桥镇?”

    “嗯。”她点头。

    见流域非沉默不搭话了,她扑哧一声轻轻笑出声来,“你在担心以你现在的身份,刚一现身,要么被官方给抓了,要么被火影卫给灭了对吧?”

    床上的人依然不作声,她继续说道,“哎呀,别杞人忧天了,我自有办法。”

    说完,她转头去瞅他的脸,不想流域非正闭眼假寐,面无表情。

    于是她继续揪床上的稻草,打了个结扔在地上,然后继续揪下一根。

    “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床上之人终于开口了。

    “那些人……?”

    “他们是我的死士,跟随我南征北战多年。”

    “他们是来救你的?”

    “嗯。”他缓缓睁开眼,“当时我被判流放,他们也受了牵连,被控制在军中不得自由。想是后来乘机逃了出来,一路追随至此,终于寻到了我。”

    “这下可好,够他们又找一阵的了。”

    “无妨,总能找来的。”其实沿途他留了记号,但是有叶沧澜在,一来他们脱身不易,二来一路还需对付火影卫的围捕,确实还需几日才能再次与他汇合。

    “那个人是谁?”她继续问到。

    “沧澜?他是我同门师弟叶沧澜,我们师从前火影卫主裴灏,老师有个女儿,名叫裴知雨。我们师兄妹三人一起长大,后来因为些变故,老师和师妹为救我,身中数箭葬身江河中,尸骨无存。而射箭之人……”

    “是叶沧澜?”

    “嗯。他认为我是害死老师和师妹的罪魁祸首,发誓要取我项上人头为他们献祭。”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林月见一脸惊愕。

    而流域非再次闭上双眼,曾经老师严厉地将棍棒抽在他的背上,纠正他的动作,又在事后为他的背上轻柔地涂上药水。而他的师妹,那个笑意盈盈的小女孩,总是偷偷溜到宫外,只为给他买回来他喜欢吃的桂花酥。那一桩桩一件件往事,像是发生在昨天一般,清晰的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清晨的阳光斜着射进瓜棚,正好照在他的脸上。林月见伸出一只手挡出他眼前,阳光还是能从指缝中溢出,散在他的脸上,眼睛上。于是她只好伸出另一只手,一起为他遮挡住阳光。

    流域非此时困眼渐浓,迷蒙中依稀能看到她伸到自己眼前的纤纤之手。

    “睡吧。”林月见轻轻地说,声音柔和若潺潺流水,似徐徐清风。

    而他,逐渐失去意识,有她在,似乎自己总能卸下一身防备,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