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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师生情

      
第二天早上,母亲上班刚离开家,海涛就跟弟弟交待,中午吃饭别等他了。
海涛今天还是背上了书包,只是书包里只放了一本化学课的作业本,这是昨晚就想好的,要拿给刘老师看,证明他的功课一直也没有懈怠。
另外塞在书包里面的是一小包“大白兔”奶糖,这是父亲去上海学习带回来的,是海涛和弟弟一直不舍得吃,存下来好久的。
去军港区的路程,海涛再熟悉不过了。他先坐上一路无轨电车,赶到长途汽车站。买好了最近班次的车票,便坐在显得有些阴暗的候车室等着检票发车。
海涛小时候有一毛病,闻不了汽油味。每回父母带他坐长途汽车往返市内,军港两地,他都头晕,恶心,难受一路。后来,父母为了缓解他的旅程痛苦,干脆改成乘坐火车来往。
长途汽车的班次多,时间快;但火车只有早,晚两班。今天去军港区是瞒着母亲的,海涛只能放弃天不亮就开行的早班火车,无奈选择了他内心实际特别发憷的长途汽车。
由于不是周末,车上的乘客并不是很多。车开出市区后,便行驶到了海涛最心悸,难受的颠簸盘山路。
每当车开行到这一段,海涛的脑袋眩晕的感觉就会不期而至。早上匆匆离家,也没顾得上吃口早餐,胃里的酸水顶着喉咙直往上反。他几次把手伸进了书包摸到了奶糖,最终还是忍住了。
晕晕乎乎中,海涛感觉汽车驶进了黑漆漆的隧道,这倒让他一下子精神了不少。海涛知道出了隧道口,就能看见军港区标志——白玉山山顶上的白玉塔了,也意味着终点就在眼前。
汽车停靠在军港长途汽车站小广场上。走下车,海涛的腿有些打软,他稍微定了定神,然后便撒开腿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朝父亲的部队驻地奔了过去。
从下车的军港汽车站,到父亲部队足有七,八里路,没有任何公交车到达,当海涛赶到到部队大门口时,隐约已经听到了军营里吹响了“开饭号”。
满头大汗的海涛在部队门口被哨兵拦了下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向哨兵报出了父亲的名字,并告诉哨兵说:“我是他儿子,有特别紧急的事。”
哨兵觉得海涛的口气有些可笑,上下打量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拿起了哨位的内线电话,说:“知道了,你等着。”
不知道哨兵电话里说了什么,不一会儿,海涛便见到父亲从院子里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
“家里出什么事了?”父亲没等走到海涛面前,便急切地问道。
海涛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赶紧弯下腰“哇”的一声,把反胃的酸水吐了一地。父亲看到海涛的脸色很差,赶忙和哨兵打了个招呼,便领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喝了几大口父亲递过来茶缸里的水,海涛才觉得清爽了许多。他告诉父亲,这次偷偷跑到军港区是要看生病住院的班主任刘老师,来找父亲帮忙,并再三强调他是全班几十号同学的代表。
听了儿子突访的来龙去脉,父亲哭笑不得。他抬腕看了眼手表,说:“饿了吧?我先去食堂打饭,你吃了饭,再说。”
海涛也确实饿极了。一小盆米饭,加上一盆菜狼吞虎咽的不一会儿就扫了个精光。
放下饭盆,海涛就急不可待的拽着父亲就要去医院。父亲把他摁回到椅子上说:“现在去医院,我们既不是刘老师的家属,也不知道她住在哪个病区,大夫不会随便让人探视的。”
“那怎么办?”海涛能感觉到父亲并不是推辞,冒然前去可能真的会被拦在医院外。
“我想起来了,刘老师说他丈夫是基地观通站的。您打个电话找到他丈夫,我们不就能去了吗?”
“他丈夫姓什么?具体在观通站的职务你知道吗?”
“这些老师没说。”海涛此时特别后悔和刘老师交流的太少。
父亲看海涛又急出了一脑门子汗,说:“别急,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线索,倒可以试试。”
思忖片刻父亲拿起电话,通过总机要到了观通站。海涛在一旁,屏声静气地听着父亲和电话线那头每一句对话,耳朵紧贴着父亲手拿的话筒。
当父亲问道,观通站是不是有位家属是八中教师,现正在403医院住院......海涛虽然听不真切对方说了些什么,但看到父亲边点头,边拿起笔在纸上草草的记录着。
放下电话,父亲告诉海涛:刘老师的爱人是观通站的指导员,这会儿正在403医院。现在我们可以去探视了。听了父亲的话,海涛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父子俩搭了部队外出的顺路车,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医院。父亲先去院务处问清了刘老师所住的病房号,便带着海涛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