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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话恶魔

    陈未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痛得厉害,粉碎得彻底,其实他心里知道何来去哪里鬼混和他并不发生任何关系,是男是女是人是畜生,于他而言都没有资格去管,可他还是好想大声质问何来这个口红印是谁的,你和谁出去喝这么多酒?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会懦弱到被一个人牵制自己的喜怒哀乐,这个人会在自己的生活里无处不在,他的一切情绪都因他而喜因他而怒因他而悲,这样算什么呢?可是他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又算什么呢?

    他心绪难平拨通了那个很久都没有拨通的电话,他想问问母亲,我这样是因为什么呢?转眼来到北京也有数日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母亲,他不是不想给母亲打电话,而是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

    没人知道他曾经过得是怎样?自从父亲陈明磊被送进精神病院,母亲王燕儿就担起了一家人的生计问题,她也是被迫支撑起这个家,因为这个家有我,爷爷奶奶对她也是又打又骂,说她是扫把星,她撇下了陈未一个人外出打工,就这样陈未成了留守儿童。

    就算父亲不在,爷爷陈光明和奶奶梁桂芬也不会放过他,他依旧是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吃不饱穿不暖,甚至有时饿得眼前一片黑暗,他去和狗抢吃食,饿成了皮包骨,却每天还要被陈光明梁桂芬这对狠毒老年夫妇逼着去田地里干农活。

    即便如此他也不曾反抗,一个习惯地狱水深火热的人,怎么会想到天堂的美好,就像一头大象从小便被链子锁着,它每一次想要破坏锁链逃跑,都会遭到绳子鞭打,它惧怕极了,久而久之,次次挣脱枷锁,次次被鞭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也不知道逃跑了,即便长大了变得如此强大,具有足以破坏锁链的能力,却早已忘记了逃跑,它被打怕了,它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直到那天过年,母亲回家陈未在洗澡,王燕儿给陈未搓着后背,陈未不安分的乱动,明显是不舒服,“小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陈未羞愧得难以启齿,小声嘀咕道:“我下面好难受……”

    王燕儿脸色已经阴沉的不能再阴沉,身边的气压也随之降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给陈未搓着后背,搓完背便出去了,陈未见母亲出去后,终于是抑制不住了泪水,双手撑着墙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浴霸里的水无情的朝陈未压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好想放声大哭,可他是个男人,他要坚强,妈妈还在门外他不能哭。

    在王燕儿的强烈要求下,他和王燕儿一起去了医院,本来他是不想去的,没有这个必要,浪费这些钱,其实王燕儿很早就注意到陈未身上的伤痕以及枯瘦如柴的身影,她知道陈未受了很多的苦,可是她身为一位母亲,居然连帮孩子脱离苦海的能力都没有,她出了浴室门就瘫坐在地上无声痛哭。

    这些她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她为了孩子的尊严,她什么都不能说,她也缺少对抗黑暗的勇气,她也是那头惧怕绳索的大象,被枷锁囚禁在了心理阴影下。

    可接下来的消息不得不让她身为一个母亲作出改变,陈未在医院被检查出患有尖锐湿疣,王燕儿是农村人,听不懂什么意思,问道:“大夫,崽崽究竟得的是啥病啊?啥叫尖锐湿疣啊?”

    医生也是很诧异的目光看着我,缓过神说道:“啊……尖锐湿疣是一种性病。”

    医生很是温柔的摸了摸陈未的头,笑了笑问道:“小朋友,你是和什么人住在一起啊?”

    陈未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不想说这痛楚甚至比家暴还要可怕,王燕儿眼神逐渐冰冷,她的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拳头紧握可以清晰的看到手背的青丝,没有什么比此时的空气安静更可怕,她逐渐松开拳头,可是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能为了孩子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