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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火的献祭

    有的人只要坐在那里,不怒自威,而有的人就算板着脸,在旁边也始终只是一个陪衬。

    就像是存在于骨子里的压迫,带着令人不得不跪服的王者之气。

    血腥的味道到处都是,恶心得让人想要作呕,可是偏偏有人沉迷于此。

    亮堂的屋子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人,还是数个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哦,或许有的人是没有发抖的吧。

    只是被五花大绑,目光阴森,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两人,似乎恨不得冲上前将其碎尸万段。

    满是杀意的眸子里倒映出主位上的两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白。

    沈池身着一身的白衣,上好的绸缎绣着精致的鹤飞竹纹,清雅的白鹤点缀金丝银线,栩栩如生。

    三千发丝只用简单的银色丝带固定,显得有些洋洋洒洒,一举一动都带着莫名的清冷懒散。

    偏偏这个清冷的人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金靴下还踩着一个人的头颅。

    白衣沾满了鲜血,此时的沈池倒是真真实实从地下爬出来的东西了,嘴角扬起的笑都是那么的刺眼。

    以为只是抓了为首的逼问便是,谁知沈池竟是直接一锅端了,还笑着说此番更加便利。

    奉祁只是冷冷的再重复了一遍方才问出的话,“豆蔻林的流匪可是你安排的?”

    她的声音颇为阴沉,就像是两人普通的交谈这句话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提问罢了。

    可是现下的场景任凭谁看了都会一颤。

    见没人回答,沈池不满的啧了一声,脚下的力度不由得加大了些。

    男子满身都是鲜血,后背上还插着一把刀,沈池漫不经心的把匕首拔了出来。

    然后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便是坐直身子拉开身子又将匕首扔了下去,直接稳稳的插在了男的后背上。

    这样不大不小还在冒血的伤口到处都是,男子起初还会挣扎嘶哑的叫几声,但是到后面,便是慢慢没了声息。

    他没有死,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

    见状,面前齐刷刷跪着的三人脸色都颇为精彩,难看异常。

    奉祁微微皱眉,“即使如此,杀了吧。”

    既然问不出的话,奉祁也就没有心思再继续问下去了,还不如直接杀了。

    沈池耸了耸肩,一副好吧你随意的模样,他站起来,手中的折扇忽的合拢。

    见沈池要动手了,跪着的三人反倒是慌了。

    “等等!等等!”

    “我们说就是了!”

    虽是山匪,但是却是最讲义气的,都是出生入死的伙伴,他们有骨气,但是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面前。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收了钱财不透露消息乃是规矩。

    但是眼下,这样的规矩一点儿用都没有!

    老二被揍得鼻青脸肿,“你先放了我大哥!”

    沈池询问意见的看着奉祁,奉祁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沈池果真抬起了自己的脚。

    三人面面相觑,“是白家,白家托人送来三箱黄金,说豆蔻林一女子,需要灭口,我们便派人去了。”

    另一人接道:“就是白家!知道我们死了几个兄弟,还送来几箱白银作为补偿!”

    白家……

    奉祁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白棠白家?”

    “是!”

    到这份上了,他们应该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只是再问下去,他们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白家只是差人送来了画像和钱财罢了,其他的原因都未曾交代。

    这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只管收了钱便是了,也未曾去问。

    三箱黄金,白家倒真的是舍得。

    奉祁没有说话,这是抱着剑大步走了出去。

    沈池忙问道:“这些人怎么办?”

    谁知奉祁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越走越远,渐渐淡出了画面。

    沈池不屑的轻笑了几声,扇子轻轻的拍在自己的掌心,那副样子似乎是若有所思。

    奉祁就如万事通所说的一般,就像是一把刀,一把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刀,一把冰冷的刀。

    但是这样的人才是活得最快乐最轻松的吧,因为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什么都不会惹怒她。

    可是她却偏偏将云灼的事儿放在了心尖上,就因为初见云灼的脸像极了她的胞妹么?

    原来世间还有东西是值得她挂念的啊……

    在沈池沉思的时候,被绑住的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询问。

    “公子,我们……我们可以走了么?”

    沈池这才回过神来,他满是温婉的笑了笑,“自便自便,这是你们的山寨,我还能留住你们不可?”

    几个人的额头冒出几条黑线,沉默不语。

    忽的沈池站了起来,一边哼着歌一边悠哉悠哉的便是离开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比起来的时候低调了许多。

    来的时候两人直接从山寨门口打了进来,一路都收血腥的杀戮,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他们好像是沉寂在血腥和杀戮中的木头,只是一味的重复着一个动作,杀人,杀人,还是杀人。

    一百来号人,硬是没拦住这两个家伙。

    等到沈池离去,几人也是松了口气,挺直的后背忽的便是软了下来。

    目光交汇,满是疮痍。

    奄奄一息的老大总算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只是声音弱弱的,“那人究竟是谁?”

    “大哥!”

    几人反复挣扎,总算是解开了绳索,有些麻木的四肢让他们踉跄了好几步才爬到了他们大哥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