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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哑琴

    “夫人……”

    一个丫鬟胆战心惊的跪坐在地,看着眼前的人满是惶恐,她的身子甚至是微微颤抖着的。

    “夫人,五娘子……回……回来了!”

    端坐的妇人手中还端着一杯热茶,却是在听见这话之后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妇人有些惊慌,“你说什么?!”

    妇人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丫鬟的跟前,一脸的怒气,“你不是说看见那个丫头的尸体了吗?!怎么还会活着回来?”

    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慌,跪伏在地呜咽起来。

    “夫人,按照您的吩咐,我们那日挖开五娘子墓穴的时候,里面躺着的的确是五娘子,的确是死了的!虽然不知道五娘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但是一定是死了的!”

    毫无生机的样子至今还刻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啪——”

    丫鬟白嫩的脸上赫然印上了一个掌印,“她死了的话回来的是鬼吗?!”

    妇人显然被气得不轻,瘫坐在椅子上不断地喘着粗气,一只手还不断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错了哪一步?云灼不可能活着回来的?

    她的尸体是怎么出现在衣冠冢的?又是怎么消失的?现在又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她有许多的疑问,但是偏偏这些问题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

    她缓了半天,这才淡淡的说道:“我要你去在做一件事。”

    丫鬟连连点头,“夫人只管安排就是了,小的一定会做好的!”

    奉祁看着眼前俊朗的阿兄,“阿兄,你可会弹奏这琴?”

    云清笑了笑,“当然会,当初可是我亲手教你的。”

    说完云清也是愣了愣,“阿灼,你是忘记了如何弹奏这琴么?”

    看着他不自信怀疑的眼神,奉祁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以前学过的,那么我应当是会的,但是……”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了琴弦之上,随意的拨弄了几下,但是始终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云清也是愣住了,喃喃自语,“不可能啊……”

    他拿过长琴,也是试了试,依旧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他抱住长琴,眼神满是惋惜,“我曾和你讲过的,此琴有灵,能发出世间最动听的琴音……没成想竟然变成了哑琴,还真的是……”

    奉祁站了起来,“琴是好琴,也许是我有缘无分吧。”

    “不,阿灼是世间最能配得上这把琴的人了!”

    他笑了笑,随即将长琴放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用布包了起来,“阿灼放心,我一定会修好的。”

    看着云清认真的模样,奉祁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倘若此琴真的有灵,那么错的不是琴,是自己,是自己这个人。

    她从云清的手中将琴拿了回来,笑着说道:“阿兄,不必大费周折了,也许过些日子又能弹响了也说不定。”

    见状,云清当真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进入云府的第一日,奉祁只见到了云清,陆悠然和云清三人,也就只有云清一直陪着自己。

    不过云清说云笙和云栖都不在云府,而云擎和陆悠然还在和沈池山商谈,没时间是应该的。

    他还安慰云灼说云府的每一个人都希望他们的五娘子平安回来。

    但是云清越是这般说,奉祁便是越怀疑这里面一定有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日奉祁都将自己关在了院子里,来往的只有云清和沈池两人。

    沈池在这短短的几日里查出了许多云灼之前的习惯,因此这几日奉祁一直在学习云灼应该有的样子。

    奉祁将云灼的饮食习惯牢记于心,然后将沈池送来的信纸点燃。

    有些昏暗的屋中传来燃烧的火光,带着淡淡的烧焦纸张的味道。

    夜里霜露渐渐地重了些,奉祁还在擦拭着利刃,这把利剑有着自己的名字——逐月。

    “姑娘?”

    房门被轻轻的扣响,“姑娘,顾将军来了,他在厅内等你。”

    她的声音很小,似乎生怕被人发现了一般。

    可是丫鬟的声音还未落下,云清凛冽的声音便是从丫鬟的身后响起。

    “你在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来报信的?!”

    丫鬟受了一惊,连忙跪下,“公子!我……我……”

    似乎是不愿意惊扰屋中的人,云清只要压低自己的声音,“滚下去!若是再窝里反,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丫鬟连连点头,捂着自己的嘴便是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顾念卿和云灼之间的伉俪情深乃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云府上下都是她有多喜欢那位少年将军。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自然也少不了自以为好心的人来插手。

    看着紧闭的房门云清正欲离开,却是听见身后传来吱呀的一声,奉祁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清似乎是有些紧张,还有些担忧,“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我方才吵到你了?”

    奉祁摇了摇头,“顾将军来了?”

    云清皱了皱眉,“早上便是来了的,只是大伯不愿意让他来见你,便是一直没能应允,现在还在厅内跪着的。”

    跪着的……

    云清似乎是担心奉祁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忙道:“我会解决好这件事的。”

    只是奉祁的脸上依旧是面不改色的,透露出一种淡漠的疏离感.

    “没事儿的,我只是去见见罢了。”

    见状,云清也就不再阻拦了,只是伸出手拉了拉奉祁的衣摆。

    “早些回来,阿兄一直都在。”

    “嗯。”

    厅内有些昏暗,烛火在黑夜中闪了又闪,带着沉重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