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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长路漫漫(求收藏)

    北风呼啸,长路漫漫,白雪皑皑,马蹄萧萧。

    北京至萧宁县的官道上一只人马正在艰难前行,二十几辆大车满载货物前行。

    赶车的汉子全是厚厚的棉衣加身,车队后边竟然跟有十几只犍牛漫漫前行。

    李焘与父亲李广时端坐在两匹健马上低声交谈。

    李广时低声问道:”我儿为何愿意出京?京官乃是不受品流限制的世间达人,更兼我儿受皇帝倚重,当大有可为。”

    李焘叹道:“今魏忠贤已死,宫内朝堂皆是功利之辈,我等小人物虽有皇帝赞誉,然毕竟皇帝年幼易受蛊惑,更添外堂党争严重,吾等若扁舟一叶,一个浪头打来便被吞没,如依傍一党朝堂无人更有可能成为别人的替死鬼,死字加身尤为可知,是以京城不可久待。此为趋吉避凶之法,更何况萧宁县中孩儿还有要务。”

    李广时看到李焘得意洋洋有点不解,但是李焘不欲说也不便问的。

    此时车队绕过一片山梁,前有小林横过,一只小鹿蹦蹦跳跳的寻觅雪间枯草啄食,看到车队前来蹦蹦跳跳的欲躲,车队中有一人纵马绰弓追了上去。

    那人去的好快,转眼追至三十步,好汉子抽弓搭箭一箭射翻小鹿,随后疾驰间俯身抄鹿在手得意洋洋而回。此人竟是李广时的好兄弟王朝。

    那李广时哈哈大笑:“早就知道王朝兄弟弓马娴熟,今日得见神采,果然有李广神韵。”

    王朝三十多岁,性喜酒,面色酡红哈哈大笑:“谢老哥哥夸耀,咱这点本事比起你们父子倒也差了不少,此番跟随李百户出京,定依傍百户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哈哈~~~”

    李焘颔首:“必不负叔叔所托。”

    又有一汉子,一身脏兮兮的飞鱼服,雕睛碧目,满脸络腮胡子,大冬天的依然赤裸裸的露着胸前黑毛,健马德胜钩上挂着一只大斧,从车队后边赶过来口中只叫:“晚上有鹿肉吃倒也落得自在哈哈哈!”

    李焘点头道:“丁超叔叔好,晚上少不得叔叔的吃食酒水。”

    丁超依旧笑着:“咱老子到不惜的啥光宗耀祖,只顿顿有酒餐餐有肉,你让咱老子杀谁咱老子杀谁。”

    王朝一瞪眼:“吃货,可知鹿在老子手中,想吃还得过老子这一关。”

    丁超只是嘿嘿傻笑:“哥哥手中有鹿,兄弟怀中有肚,只要有肉你让咱老子干啥咱老子干啥。”王朝正想取笑,只听得身后一车噗通一声陷入地中。

    王朝回身道:“丁兄弟与人抬出来吧。”

    李焘看那陷坑若有所思,突然惊到:“戒备!”

    话音未落,一声梆子响,数十衣着褴褛的山匪杀将出来,手中各绰锄头斧头,更有几人手持刀剑口中只是大声嘶叫杀了过来。

    这些人明显面色枯黄,眼中血红,饿死鬼一般。

    十几个锦衣卫骁骑扮作兵丁样子,持矛立于车队前方,那王朝冷哼一声,抽弓搭箭,只听得弓弦连响,数贼应声倒地,众贼虽是饿得发慌但是也是战战兢兢不敢向前。

    李焘轻驭健马,手绰长枪渐渐向前,王朝与丁超各执兵器护住左右,此三人身材长大,健马高壮,压力慢慢散来众贼畏惧不得前。

    及至近前,众贼已经匍匐于地呜呜哭泣。

    李焘道:“汝等那里山民,是饥饿而堕为贼乎?”

    有老者公推而出,战战兢兢道:“小民原是前边董家村之人,今番地中数年无产,家家绝粮,草根树皮已绝,不得以而事贼。”

    李焘沉吟半饷:此去火屯堡听说及其破败,竟连防守官都没有,此一路定有不少流民,如收入手中建设使用倒也使得。

    想毕,以枪尖指向众贼:“尔等从贼罪不可恕,可推出头目就戳,余者不究。”

    众贼战战兢兢指出一人,那汉子看了看四周,一片死寂无声。叹道:“官府不仁,投贼不成,今番知是必死,众人推吾为首,既然死也是吾死,只求官爷放过乡亲,吾死亦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