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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出去玩了,好耶

    日子有了盼头,李期邈这几天肉眼可见的明朗了起来。

    连海哥这个称呼都显得甜了,腻的王海宽虎躯一颤。

    王海宽因为上次李期邈坐过他位置的原因,虽然被李期邈给忽悠瘸了,加上这人是真的敢,他磋磨他,他便变本加厉地还回来,也不知道这小身板怎么力气这么大呢,他摸着自己红肿的手沉思。

    所以他们各论各的,他叫他海哥,他叫他期哥。

    “期哥,你可别这么喊小弟我了,我感觉我慎得慌。”王海宽举着两只猪蹄一般红肿的手,颤抖地声音道。

    李期邈拍拍他的脸,用的力气很小,王海宽只觉一缕风吹过,李期邈的手便放下了,哦对,期哥这力气收放自如,真是自愧不如。

    他眉眼带笑,声音带着些勾人的韵味,像个男妖精似的,“海哥啊,放松放松。”

    拉着人沉入罪恶的深渊,李期邈带着蛊惑道:“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啊。”

    王海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后又觉得不对,“你终于可以出去了?”

    似乎有黑线在李期邈头上飘过,言宣捂嘴偷笑,咯咯地声音都快成立体特效了。

    “怎么了,我堂堂一个皇子还不能出宫玩了,我是被禁足了吗。”李期邈脸色一肃,眯着眼看着王海宽,希望他识些好歹。

    王海宽倒是识趣地哈哈敷衍过去。

    言宣却凑过来在王海宽旁边小声嘟囔,“可不是嘛,小期邈可害怕他母妃了,禁不禁足有区别吗?”

    队友不给力,仗着别人看不见就兜我老底怎么办,当然是宠着了。

    言宣口嗨了一下,便赔罪般捶捶李期邈的肩,委屈巴巴地道:“你别生气么,我只是不小心说出来了”

    李期邈小声道:“我也没气,就是我觉得我还没用,还要个宫妃脸色。”

    “可是她是你母亲啊。”

    “她害死了原主啊,我觉得从那刻开始只是一个比较可怕的小boss了。”

    王海宽一脸疑惑地看着李期邈的动作,挠了挠脸,“这前面有人吗?”

    李期邈故作神秘,“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要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神灵,不是你看不到就是没有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少年。”

    王海宽咽咽口水,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凑过脑袋,“真的?真的有神灵吗?”

    “原来你小子还是不敬神明的,那你拜佛的时候心不诚啊。”李期邈一脸老学究般的摇头叹气,一副预判了他的死刑的模样。

    王海宽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整个人都被雷劈了一眼,瞪大的双眼中都是惊恐。

    李期邈道:“骗你的。”他又凑到他耳朵道,“不过你不要轻易和别人说这件事了,现在这个朝代,你磨镜断袖都没这个罪过啊”

    王海宽疯狂点头,“既然你都不小心透露了这么大的秘密了,那兄弟,我为了让你心安点,就告诉你一个等量的,脑袋凑过来。”

    王海宽僵直的身子就被李期邈一把扯了过来,差点一个踉跄,好在他后盘比较稳,倒是站住了。

    李期邈摸到他耳边,扯着他的耳朵,言宣只听到嘀嘀咕咕如蚊蝇一般,王海宽就又换了一副惊悚脸,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李期邈无语,说了句当时言宣不懂得话,“我又不是不挑。”

    什么不挑,挑食吗。

    王海宽就一脸是爷的姿色让你不满意了吗,你居然说我是挑剩下的表情。

    那羞愤样就差那个手帕一甩李期邈脸,急急忙忙地跑开了。

    “那后天的事情。”李期邈呼喊道。

    “我会去的。”王海宽闷闷道。

    李期邈满意地笑了。

    一转眼便是到了17号,李期邈骑着马,看着宫门缓缓开启,有侍者将一块白玉般的物件递给了士兵,士兵放行。

    门又在他的身后缓缓关闭了。

    骑马走出几里,李期邈便和德妃的队伍分道扬镳了,采荷道:“皇子,在宫门落锁之前得要回来啊。”

    李期邈摆摆手表示知道了,然后一挥马鞭,便疾驰而去,马蹄扬起了地上的灰尘,空气有些浑浊。

    采荷挥了挥帕子,也不敢抱怨什么,她面色如常地回到了轿子前,和里面的人道:“小姐,皇子走了。”

    德妃将帘子放了下来,矜持道:“走吧。”

    和庆王府,清溪别院。

    李期邈躺在王海宽那宽大的床上。摸着那布老虎,一脸破灭的表情。

    王海宽就伫立在旁,本就有些小麦色的皮肤更加黑红了。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这个大哥当的也憋屈。”他破罐子破摔,已经想好被揭破之后的场景了。

    李期邈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吗,是谁说壮汉不能喜欢这些小玩意了,你喜欢这个完全没问题啊。”

    然后拍着胸脯保证道:“虽然没啥可以给你做筹码的秘密了,但我以我的人品保证,如果有一天别人发现你的小癖好了,要么就是你想说了,要么就是你自己没藏好。”李期邈这话有些甩锅的意味了,不过王海宽但是认真点头了,“那我相信你。”

    话说李期邈怎么就登堂入室还发现王海宽这种小秘密的呢。

    还不是王海宽这人放她鸽子,她让言宣帮忙看看他家在哪,直接登门拜访。

    好巧不巧的是,他爹今天也在府上,见到他就热泪盈眶,说是王海宽这孩子一直玩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好不容易来了个气质斐然的年轻人,自古以来家长都喜欢自己的孩子和好学生玩,李期邈又是个好的,这不就被他亲自往王海宽卧室带了吗。

    王海宽还正好玩着他那个布老虎,听到声还以为他父亲找他练枪呢,就也没看让他们进来了,等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李期邈已经一脸正经脸地道:“海宽同学你好,我是李期邈。”

    王父一个肘子,王海宽吃痛,脸都扭曲了一下,他有气无力地喊到:“王海宽。”

    “你这孩子。”王父哈哈大笑。一拍他脑门,瞪了一眼,“好好招待啊。”又对李期邈和颜悦色道;“小同学有什么要吃的吩咐下人便是,你们好好玩啊。”

    李期邈乖巧一笑,王父满意离开。

    然后就变成上面的场景了。

    李期邈躺了一会儿,摸摸肚子,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怎么,就真的待你家里一天么,不出去了?”

    “你想去哪里玩。”王海宽兴致缺缺地道。

    “京上不是你更熟了,唉,干嘛这么愁眉苦脸的样子,拿起你当大哥的气势来啊。”李期邈提起王海宽,抖了抖。

    “算了,看你也没啥兴致的样子。”见王海宽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我去找伯父练一下枪吧,”说着便迈开步伐,王海宽马上拉起了他,“别别别,我们出去玩。”他爸爸好不容易这么开心,“你得装好喽,别让我爹看出端倪来。”

    李期邈就一脸奇怪,“我怎么就装了,我一直这样啊。”

    “行行行,你不是去玩吗,走,我们去西岭街,那里可热闹了。”不知道他打了什么兴奋剂,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起来。

    李期邈怀疑道:“你该不会要带我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吧,我可告诉你,要死一起死啊。”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呢,这可是个好地方,包君满意。”王海宽一脸急促地推着李期邈向前走,李期邈侧过头去,和言宣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了些古怪。

    西林街倒不是什么红灯区,不过他这都是小摊子,王海宽还故意往那群散发着汗臭味的人群里凑,那汗味都如有实质了,李期邈看着头上的白烟,陷入了沉思。

    等硬着头皮挤进去,才发现是个杂技表演。

    杂技师傅正往嘴里倒酒,左手拿着个缠了棉布的木棍,右手拿着个火折子,待那液体与空气接触,这火折子一沾,哗,那液体便长出火红的花朵,又猝然凋谢。

    李期邈欣赏着那表演,表情十分淡然。

    王海宽挫败,但其实仔细看,那微缩的瞳孔以及瞬间攥紧的手和突然僵硬的脸,表明他其实没有那么淡定。

    毕竟火这种东西谁又说的准呢。

    王海宽见看戏不成,倒是安分地带他去了个牌子响亮的大饭馆。

    名字起的很别致,夏记。

    李期邈自语:“该不会还有个冬记吧。”

    有食客从他身旁走过,回了一句:“冬记是个川菜店,就在西岭街的尽头,爱吃辣的应该喜欢。”

    那人指了指前方,“你一直走就到了。”

    李期邈谢过此人,王海宽笑得十分恣意,还一股调侃的意味地道:“去冬记吗,也不远。”

    李期邈迈步走向大堂,小二迎了过来,“爷几位啊。”她伸手竖了个二,并示意后面那个也是同行之人,便被热情的小二带到了个靠窗的位置。

    “不知客官可还满意?如果不满意的话前头还有个位置。”小二弓腰谦卑地道。

    李期邈摆摆手,“这位置就挺好,海哥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甚好。”王海宽赞同道。

    他俩落座,小二拿来菜单,言宣在旁边叽叽喳喳。

    “小期邈,选个宫保鸡丁和葱油豆腐吧。”

    “你也不能吃啊,选来干啥,而且我也不爱吃辣。”李期邈回绝。

    言宣便不再说什么了,见他:表情明显落寞下来,李期邈就郁闷了,怎么,神仙不是不食五谷的吗?

    王海宽眼皮抽抽,“你这是自言自语?”

    李期邈回过神来,便一拍脑门,“唉看我这嘴巴,一想事情就会爆出奇奇怪怪的言语,我选好了,你勾吧。”

    将它递给对面的王海宽,王海宽昂头觑它,用笔随意地在上面描了几步,便还给了小二,小二恭恭敬敬地告辞离开。

    李期邈看着窗外的风景,王海宽看着天花板的纹路,就是不看对方。

    “你们?”一道惊疑不定的声从旁边传来,李期邈环顾四周,便看到一人对她打招呼。

    见到她的回应,他面色不快地走向他,“你们在一起吃饭啊。”语气里怎么有种怨怼呢。

    李期邈看看陆向光又看看不知什么时候坐正了的王海宽,犹豫地开口:“你们认识?”

    “不认识。”

    “嗨,我还不认识他啊,整个书院都得认识他吧,蝉联书院第一名,从他上书院起,就没从第一名上下过,你来的晚不知道书院里流传的一句话,流水的第二,铁打的陆向光。”

    王海宽又恢复一脸吊儿郎当地样子,抖着腿道:“这样的神人,居然也喜欢下饭馆啊,我还以为你吃花喝水呢,原来也是食五谷杂粮的哈。”说着便笑了出来。

    李期邈一脸尴尬地踢他一脚,没收住力,王海宽呲牙。

    “李期邈,你这牛一般的力气到底是咋来的啊。”

    她更加尴尬了,加上被路向光盯得头皮发麻,她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将头转了过去。

    “陆兄,好巧啊。”

    “现在不装作不认识我了?”陆向光一脸嘲讽地道。

    李期邈看向他的手,好的没有疤痕,他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尬聊什么,十分期待小二上菜,那样他就可以光吃饭了,不用和别人搭话了。

    可惜,这小二上菜忒慢了,旁边还有个看戏的,哦,现在还真的是场戏了,还是一场好戏。

    “李期邈,我当初救你,你当做没看见就算了,为什么我救你,你之后碰上我都当看不见了,我就是如同虎狼一般让你感到害怕吗?”陆向光抱着胸,平铺直叙般地吐出这一段话。

    李期邈觉得自己冤枉啊,他本来就喜欢发呆,而且还得和言宣交流各种知识,最近还要给他想一下电子传递链,真的就是是个人从身边走过,能不撞到,都算她灵敏了,又怎么记得她打没打招呼呢。

    不过这话,她还真没法说,只好捡着能说的道:“我最近想个比较费解的事情,这事情可能会颠覆我对孔圣人的崇拜之情。”

    说到孔子,陆向光便不再纠结李期邈理没理他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就搬了凳子坐在他旁边,一脸期待地看向他,“李兄,有何想法,便请细说。”

    李期邈咽咽口水,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这这这,这怎么说啊。”

    他埋头,不想看陆向光。

    “随便说说呗。”王海宽还在一边起哄,笑得十分开心,这可比饭好吃多了。

    李期邈瞪了他一眼,王海宽哑火,李期邈扭头看向陆向光,他抿着唇,不大开心的样子。

    李期邈以为是他不想说他的想法让他有些失落,便只好道:“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

    陆向光摇头,“你说。”

    李期邈道:“孔夫子不是要施行仁政吗,但其实一味的仁,可能无法安邦,一直怀柔,估计对面打过来了,君主都很软弱,但一味的推崇法规,将人束缚在条令之中,若是法令得当,百姓便不害怕夜里出门,若是法令太过严苛,总有一天,天下将会大乱,各地揭竿起义,隋朝杨坚后期就是这样。”

    “仁政和法政结合,百姓安居乐业。而且,其实还有种嫉妒吧,颜回,我其实不知道他的德行有多少,但是孔子就很喜欢他,我觉得他太不懂得变通了,一味的安于现状而不图上进,不想着怎么让自己吃饱,而一味的箪食瓢饮不改其乐,然后早早死去,让孔子对他念念不忘。”

    王海宽有点被呛到了,他咳咳了两声,一脸尴尬地捂住嘴巴,“你继续,咳咳。”

    李期邈道:“吃饭吃饭。”

    言宣自语道:“念念不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