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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太监是割上面还是下面

    他不敢走正门怕被人看见,还好手脚功夫不错,三两下爬上谢家墙头。

    刚翻过去迎面就是一个大扫帚。好家伙,还得是他王二麻子手脚灵活躲得快。

    见是王二麻子,以为他又是来找谢庭海的。

    柳氏把扫帚往旁边一扔,道:“老大和她媳妇有事去了,不在家。”

    她知道这孩子心是好的,就是丑了点,不爱走寻常路。

    王二麻子满脸急切,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双手一撑直接越过围墙跳入院内。

    “我不找庭海,婶子,村头来人哩,还有几个带绣春刀的。

    “我估摸着是冲孩子来的,给您来报个信。要不你们带着孩子出去躲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到处都需要路引,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柳氏觉得浑身如坠冰窟,也顾不上招呼王二麻子,哆哆嗦嗦的走进东厢房。

    谢庭江见她脸色不好,心中咯噔一下。忙问:“娘,你怎么了?”

    柳氏脸色发白,深吸一口气,满是茧子的手撑在门框上止不住发抖。

    “来人了,带绣春刀,恐怕是宫里的……”

    这是老天爷不给活路啊。

    孟氏泪眼婆娑的望着女儿襁褓旁灰色的小团雀。

    昨夜门窗都关得好好的,夜半起来喂奶时,蓦然发现女儿襁褓里多了一只小团雀。

    结合昨日的异象,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孟氏跪在床边虔诚的向小团雀祈祷:“求凤凰大人,保佑我儿。”

    小团雀掀起眼皮一角,“叽,叽,叽叽。”

    我是朱雀,是神鸟,才不是凤凰!它才不会让谢玉衡被送进宫给狗皇帝当媳妇。

    ……

    马车在谢家门前停驻,刘咏亲自上前敲门,才敲两下,就被谢庭江从内打开。

    二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又各自迅速收起。

    “听闻清河村谢家小儿,昨个出生时天降异象,杂家顺路过来瞧一瞧。”

    马车内伸出一只比女子还白的手,黄锦嘻嘻笑着踩着衙役的背下了马车。

    刚站定又赶忙掀起帘子,对着车内的人谄媚道:“乡下泥泞,干娘小心脚下。”

    周围围观的闻言村民撇撇嘴,嫌弃乡下脏别来啊。

    王老婆子将瓜子壳吐出一道抛物线,用手扶了扶头上的木簪,翻了个白眼。

    和身边人嘀咕道:“什么玩意,诶,你说说他们太监是割上边啊,还是下边啊。”

    站在王老婆子旁边的男人,顿时觉得身下凉嗖嗖的,打了个冷战离王老婆子远点。

    一头发花白妇人慢慢悠悠地下了马车,举手抬足之间都是富贵人家的讲究。

    万嬷嬷抬眼打量着这个农家小院,三间青砖瓦房,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院内收拾整洁想来这家人也都是勤快的。

    院中栽一棵桃花树,树下摆放的竹桌上落满了桃花瓣。

    一约莫四十多岁的妇人正抱着一个襁褓坐在竹凳上。

    待一行人走进院内,黄锦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掏出一个掐丝珐琅小碗,吩咐人去接满清水来。

    这是要滴血认亲!

    谢家人脸色都难看极了,谢庭江板着一张脸,指甲掐入掌心也浑然不知疼痛。

    接好清水后,“请吧,谢庭江。”

    黄锦仿佛恩赐一般,将一根银针递给谢庭江。小小庶民,他亲自来已经是给他脸了。

    谢庭江面无表情接过,迅速在扎破指间挤出血滴落在碗里。

    随后恍如银针上有什么脏东西,将其扔在地上,末了还踩上几脚。

    民不与官斗,为了全家,为了谢家。

    他可以忍,但他也可以在有限的范围之内,恶心黄锦这死太监。

    黄锦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最讨厌别人觉得他脏。

    要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做太监,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

    这边柳氏手抖的接过银针,情不自禁的落下来泪来,这些杀千刀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谢明礼上前,伸手遮住谢玉衡黑葡萄般的大眼睛。

    长长的睫毛在少年的手心挠痒痒,挠得他心仿佛都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银针快速扎入婴儿的指心,谢玉衡觉得疼度还是可以接受的,末世里受过的伤比这疼得多。

    但是这么多围观的人,总该收点门票。她嘴一撇。

    “哇”的一声哭了,院内院外的人听着婴儿啼哭声心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