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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奋力一搏

    第二卷骊山之行第一章草包军官

    罗延庆嘴角冷笑,策马冲在前面,东门的守军并不知道情况,后面追着的禁军军官有人高喊:“罗家反了!守城的速关城门!”

    还没等守城官有所反应,罗延庆早已张弓搭箭,射死守城官并几个想关城门的兵卒,冲出了东门。(飞速www/

    这边罗延庆刚冲出东门,那面朱升也到了,急问那些闹哄哄的禁军道:“罗小狗何在?”

    有军校答道:“回大人!已经冲出城门了!”

    朱升道:“快追!”

    罗延庆冲出城门后,却不走了,拨转马头,在城外长满春草的官道边,恨恨的等着这些禁军,禁军的校尉们远远的看见咬牙切齿罗延庆,尽皆胆寒,朱升对左右的六名统制官道:“不要怕他!我们七个人,难道还放不倒他,若是叫他走了,圣上面前,怎生交待!”

    罗延庆听的明白,狂笑道:“昏君面前,你们不用交待了,受死吧!”

    一拍坐下的追风白龙驹,迎着黑压压的禁军就冲了上来,朱升只感到胸口一痛,护心镜被枪尖捅透,整个人被罗延庆挑着甩了出去。

    罗延庆已经出城,不怕城门关了出不来了,挺着这条七十四斤的镰刀枪,就在这暮春的官道边发起狠来,血红着双眼,只挑人多处杀,三千禁军,不堪一击,直被他杀的死尸遍野!十一个御前统制官,无一幸免,全部被他宰的干干净净。剩下的校尉,怎敢再找死,发一声喊,四下里跑了,罗延庆漫山遍野的追人不着,脑子里也冷静下来,怕朝廷再发大军来追,他寡不敌众,恨恨的收了枪,投东南去了。

    宣帝闻奏,大惊失色,怒道:“这些禁军,全是饭桶不成,平日里朕大鱼大肉的供养他们,怎么到用时,三千个人,连一个罗小狗也拿他不住?”

    明德殿中,宣帝高坐,左有陈萱华,右有梅承雪,殿帅张洲夜胆战心惊的伏地奏道:“回陛下!并不是禁军不中用,实在是这罗延庆太过骁勇,十一个统制官也是在各州各府挑出来的名将,弓马娴熟,但一齐上前,还是敌不住罗家枪,请陛下明查!”

    宣帝怒极,恨道:“还弓马娴熟?放屁放屁!”

    陈萱华笑道:“陛下息怒,罗延庆走了,料不敢再回晋阳城来,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可下海捕文书,令各州府捉拿他就是,料他迟早也会落在陛下手中!”

    梅承雪也劝道:“陛下龙体要紧,为这些小事生气不值得,听说豹宫的百花园也略有小成,这幕春之际,陛下心里若是烦闷,不如妾和陈家的姐姐,陪陛下去骊山一游如何?晋阳城西南的骊山,听说风景极是美妙,妾自去岁侍候陛下以来,已有四月有余,骊山离宫,妾还没去过哩!”

    陈萱华亦妖笑道:“听说曹断,已经训练出了一批美女角士,此次骊山之行,乐趣就多了,陛下可令这些角士,赤身角斗,以助游兴!”

    张洲夜也想叉开话题,逃避责任,在阶下笑道:“陛下可以带臣去见识见识美女赤身角斗吗?定是精彩之极!”

    宣帝道:“闭嘴!你还想去骊山,你速去把罗小狗抓来,才是正理!来人——!传旨下去,令太子监国,朕即日摆驾骊山离宫!”

    陈萱华忽然妖笑,小声在宣帝耳边道:“景阳鼓之事,陛下以为如何?为免变生肘腋,陛下可带太子和众皇子同去,现如今我大晋天下太平,又新和大烈国签了盟约,妾料不会有大事,朝中诸事,自有三公九卿处理,遇有大臣们委决不能断的大事,可叫人快马前来就是!”

    梅承雪也小声道:“陈姐姐说的是!陛下年岁已高,须防有变!”

    宣帝依言,重新传旨,令太子姬策随同众皇子一起,同去骊山游乐!

    太子府中,太子姬策焦急道:“叫梅承雪那个骗老头儿去骊山,相机弄死老头儿,我们在晋阳城中便宜行事,让孤早登大宝,怎么老头儿连我们所有的皇子都要带去?陈萱华、梅承雪两个妖精,就不能劝劝老头儿,不要带着我们这些皇子去吗?”

    徐靖笑道:“罗坚老不死的乱敲景阳鼓,令皇上心生警惕,虽去骊山,也要把你们这些皇子全带上,以防万一,这江山大事他岂肯听两个的?”

    李淖笑道:“太子可令戎都、薛霸与您同去,大内之中自有曹断、冯先等人周旋,骊山豹宫,又是您的老泰山督办,料决不会有大事。然太子年齿已长,皇上又决不会主动退位,久拖之下,还不知道会生什么变故哩!”

    姬策不解道:“孤登大宝,是迟早的事,能有什么变故?”

    方仁和笑道:“难道太傅没有教太子读汉朝的史书吗?昔日汉武帝,在年老之时,杀掉太子,这可是前车之鉴!”

    徐靖道:“一天不能登基,一天就不是九五之尊,当今皇上的一句话,就可以废了您,再立其他的皇子,那时太子您就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了!”

    姬策摊手道:“为之奈何?”

    徐靖笑道:“为今之计,也只得再催促两个妖妃,早早弄死老头儿,大事可成!到时旧君暴毙,真有重臣追查起来,太子完全可以斩陈、梅妖妃之首,以谢天下!”

    姬策道:“最好没人问,那两个,若是斩了,孤还真舍不得!”

    徐靖正色道:“一旦发生变故,太子必会被致于死地,成大事者,何惜区区两个美人?”

    姬策道:“也只有如此了,只是老头儿看似不中用,却极是奈活,早些日子,孤依先生计,令张间带了不少春药给梅承雪,让她串通陈萱华,哄老头儿服食后,早早弄死老头儿,想不到全不济事!”

    李淖猜测道:“皇上虽年老体弱,服食春药后也可能促成早崩,但宫中太医医术精湛者不乏其人,大内中又备有天下的名贵药材,就是用成形的全参汤吊命,也完全不成问题!看来这种法子虽好,但效果不大!”

    第二卷骊山之行第二章各自算计

    李延笑道:“李淖说的对及,我们这边令两个妖妃给老头子大泻,那边众多太医又给老头子大补回来,看来得想一个速效的法子才好,最好一下子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徐靖摇摇扇子道:“万万不可,诸皇子窥视大宝的大有人在,若是动了刀兵,落了痕迹,给朝中别有用心的皇子抓住痛脚,带大臣兴师问罪、再传令天下人知道的话,太子这皇位,还做的成吗?别人不说,就是老四,若是给他抓住把柄,也不好过付,内厂的大太监高九和,可是他的人,大内之中,一有风吹草动,老四立即就会知道,朝中又有殿帅张洲夜相助,我们冒万险促成老头子早早升天,却是无端的便宜其他皇子了,这种事智者不为啊!”

    姬策深以为然,但却不知,梅承雪听从了陈萱华之言,防着了太子一手,决不会让老皇帝死在她们姐妹两个肚皮上,以免成了人家的替罪羊,这次两个妖妃依了陈术之计,又串通起来,怂勇老皇帝将这些皇子们全带上,好再行诡计。

    梅承雪名义上的哥哥、旧王辅,也已经来到了晋阳城,这王辅若是考科举,正经的做起圣贤文章来,是断断的不行,但使奸弄坏,暗箭伤人之事,却是大大在行,和陈术两个正好臭味相投,凑成一对,为保各自的荣华富贵,都绞尽脑汁的帮着两个妖妃谋化。

    徐靖道:“此事先丢开一边,容图后议,再说此次骊山之行。方才李淖说令戎都、薛霸一同前去,某认为不必,正如诸公所说,皇子们年齿都已长成,也定会各自谋化着想继任大统,晋阳城这边,我们还得要谨慎的布置一下,留些后手,以防不测!”

    姬策道:“先生向来妙计!此一遭孤也全凭先生布置,大小事情,无不从命!”

    深宫之中,曹断、冯先、张间、田进、郭笑风几个留在宫里的奸滑腌人,也密密的谋化甚急,曹断以为,万万不可听信太子那一拨子人的言语,由他们动手料理了老皇帝,若是如此,有重臣追究起来,他们这些太监,将会做为新君的替罪羊,死无葬身之地。

    其他几个太监也是大点其头,太监们谁也不敢动老皇帝一根毫毛,张间无奈的道:“太子给洒家的春药,我已经冒了天大的风险,尽数交给那两个丫头了,照理老头儿早该完了,但不知如何,竟然能挺到今天!”

    冯先道:“这么说,我们已经牵涉在内了?张公公怎么不早支会大家一声,商议商议再说!”

    张间道:“那会儿我还不知道你们几个,也效忠于太子哩!若不是曹公公的突然加入,把我们在大内中效忠太子的人全纠合起来,咋家还真不知道谁是谁呢?怎敢乱说?”

    田进从许皇后的事上,知道梅承雪狡猾,陈萱华能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是单纯的生的标致,阴笑道:“那两个丫头,也是狡猾的狐狸,不会轻举妄动,更有各自的兄长,在背后出谋画策,怎会傻的去担这弑君的滔天之罪,依咋家看,去骊山之后,这两个妖妃,定另有诡计,我们等着瞧吧!”

    曹断道:“骊山那边,自有我和冯公公周旋,反倒是这晋阳城里的事,须安排妥当,以防有其他皇子,横生变故,别人不说,就说老四、老六、老八三个,极有可能利用这次机会趁机篡位,特别是老四,殿帅张洲夜是老四的人,晋阳城中的八十万禁军,作起乱来非同小可。内厂的高九和,也是他的人,对我们的威胁就更大了,那老儿以前是老四生母徐娘娘的舍人,此次去骊山,得一定怂恿皇上将高老头一并带上,以防那老儿在背后弄鬼!

    东厂的许义明显是老六的人,现任西厂总管魏章,是老八的人,东西两厂在禁城之内,享有特权,实力不用我多说,大家都明白!”

    田进笑道:“曹公公!您以前不是西厂的大太监?难道就没有办法控制一下那边的人吗?”

    曹断笑道:“田公公!所谓人走茶凉,曹某以前在西厂的心腹,现如今只剩十数个还肯为我做点事情,但就这十几个人,现在也不得重用,全被调去外地办差,不准他们留在京城勾当,所以这东西两厂,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外!若是向我们递爪子过来,还真是麻烦!”

    冯先道:“此次骊山之行,皇上点了名要我们俩个同去,好看美女赤身角斗,田公公他们三个没有功夫,训弄女人可以,若是内宫有乱,可能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田进道:“不是可能,若是杀将起来,咋家手无缚鸡之力,逃命还来不及哩!”

    曹断道:“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内厂的高手,许多混的不好的,已经被我们拉了过来填充豹房,算算人手,我们的人其实已经不少了,只是真正的高手不多,可以将最精锐的手下和高丽悍勇无比的美女杀手们留下,控制大内。

    宫中的高手,由张公公调配,布在明处,高丽的杀手,依旧由田公公调配,阴在大内之中各紧要处埋伏,训美司暂交给郭公公管理,精选调训好的出色妖媚妃嫔,交给我和冯公公,带去骊山陪王伴驾,有陈、梅二妃在,其她的嫔妃,只是点缀罢了,料不会出事,只是朝廷之中,得有人照应才好!”

    有心腹内侍来报:“太子已经到了院外了!”

    冯先道:“来的正好!”

    太子姬策是借着给老皇帝请安的由头,跑到大内阴会几个太监的,后面跟着随从打扮的幕僚徐靖、李淖,三人匆匆的进来,姬策道:“孤不能呆的太久,说些事,立即就走,你们几个怎么会凑在一起的?好了!不必多礼!”

    曹断道:“太子来的正好,我们正几个担心皇上的骊山之行,朝中恐会有变,正商讨对策哩!”

    徐靖道:“你们几个能凑到一起也好,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你们所议之事,定是想要我们在朝堂之上,留有帮手!看住张洲夜的禁军!”

    第二卷骊山之行第三章马屁哥哥

    冯先道:“徐先生料事如神,正是此事,最好太子能将骁将戎都留下,以防有变!”

    李淖道:“除了戎都之外,我们把杨文勇、高怀远两个骁将,也留了下来,他们三个久在禁军中,都有不少帮手,暗中想效忠太子,谋件锦袍的低级军官,也不在少数,殿帅张洲夜,若想帮着老四夺位,得先过了戎都三人这一关!骊山之行,太子只带薛霸保驾足可!”

    曹断笑道:“这是最好,戎都、杨文勇、高怀远俱是天下英雄,可惜那个张洲夜老眼昏花,不知重用,这三人身份地位苦不甚高,而又武艺奇高,行事起来,更是不引人注目,所约的禁军军官,也都是私下说好的死党,行起事来,方便之极!骊山那边,除了薛霸在太子身边外,还有我和冯公公,率大批的高手密探,在暗处保护太子,高九和那老鬼也是老四的人,此行若是找借口令薛霸做了他是最好!”

    徐靖笑道:“高九和始终不肯效忠太子,我们也有意将他早早的除了,只是为免夜长梦多,你们几个随驾的公公,须想办法成全太子才好!”

    曹断心中大恨,嘴上却笑道:“太子不是令张公公,将此事交给两个娘娘办去了吗?若是强来,定会留了痕迹,朝中有重臣追究起来,恐有不妥!”

    姬策笑道:“到时孤已经荣登大宝,哪个不识相的胆敢较真?”

    曹断道:“太祖开国之时,曾有两位异姓兄弟,俱皆封王,若是陛下暴毙的话,这两家说不好会多事,刨根问底的弄出事端来,就不妙了!”

    徐靖笑道:“如今的定山王尉迟方年方三十,膝下有二子一女,俱还年幼,前年奉旨驻守登州,提防偻寇,不在府中,不可能多事!并海王伍顶山却已老迈,抱病在家,其子怀国公伍云天领了益州节度使,远在四川,也不可能多话,其余众臣,不必担心!”

    冯先道:“就算如此,皇上身边日夜有内厂高公公的暗桩,轻易也是下不了手,看来只能便宜行事了!”

    徐靖、李淖相视一笑,两人本就没拿曹断、冯先等人当白痴,这种弑君之事,换做他们,也定然不会去做,身为人臣,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做了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不管成功与否,以后俱没有好果子吃,几个太监一再推委,也是意料中事。

    太子想早登基,这种事最好由他自己去做,只是太子也不是傻子,若是叫他故意弑父,不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他也不会做,若是答应还好,若是不答应,出主意的也是有大祸了!其实太子府的众幕僚也在想办法,逼太子自己动手,大家捞富贵,才是上上的万全之策!

    烟花四月,草长莺飞,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令人说不出的惬意,一个寒冷的冬天终于算是过去了。

    去骊山的皇家车队,浩浩荡荡,宝马香车,连成了数里,嫔妃的车旁,都跟有骑着骏马的英武美婢,胆子大的百姓,都跑到高处,远远的观望那些骑在马上、衣着艳丽、坦胸露乳的宫中美女,运气好的话,还可能看到妃嫔们在车中,偶而拉起车帘露一下脸,所有的宫女、妃嫔,可比任何一家院的,耐看的多了。

    可惜夹路边的龙卫禁军,襟旗连天,刀剑森森,瞪着牛眼,不给闲杂人等靠近细看,沿途官道两边,更有大批的禁军,排成人墙,维执秩序。

    随去的还有一些高官王候的内眷,跟在大内龙卫军的战马后面,大晋富庶,随行护卫的两万龙卫军,都骑着神骏的大宛战马。

    大晋在北方大烈、西方大夏的征战中,屡次失利,将帅、监军们的推责之辞是大晋没有战马,难以和胡儿交锋,存心胡弄皇帝老儿。

    实际上大晋国贸易遍天下,朝内所用正规禁军的战马,都是从海路上,用丝绸、茶叶、香料、瓷器等等,从大宛、波斯、罗马等国,换回来的神骏战马,西方的大洋马,体形高大,无论耐力和奔跑速度,都比大夏、大烈国所用的北方土马要优异的多。

    征战北方大烈国、西方大夏国至所以连连失利,实在是重文轻武的国策下,,武将不肯出力所致,与战马、兵器都没有关系!

    大晋朝的龙辇,几乎都由真材实料的黄金铸成,份量太重,若用马拉,所需数量过众,御者不能驾车。老皇帝坐在由八只巨象拉着的龙辇上,左右抱着陈、梅两位妖妃,旁边还有八位经执美司调弄好的妃嫔,这些妃嫔经执美司的专人教授以后,比以往知情识趣的多,承欢受爱,无不妖媚。

    宣帝靠在梅承雪的姻体上,摸着陈萱华的粉面,爽声哼道:“朕做了三十余年皇帝,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做帝王是这般的快活,以往的日子,算是白过了!”

    梅承雪笑道:“陛下春秋鼎盛,再做三十年天子,贱妾看也不是问题,倒是这些妃嫔,若不得执美司张公公等人的用心调教,一生一世都是木美人,哪能象如今这般在御前承欢?”

    惠妃接道:“以往陛下临幸,只能翻御牌,一夜去一位姐妹宫中,梅姐姐的主意甚好,只有陛下喜欢,可以把我们姐妹一齐传来侍寝,省了不少事不说,也让我们姐妹,均能沾到陛下恩泽!”

    陈萱华笑道:“陛下是快活了,内厂的高公公,不止一次在说我和承雪乱宫闱,要找借口拿我们姐妹两个治罪呢!执美司的张公公,也多次遭到内厂的留难,前些日子,我哥哥陈术,从江南的的太湖边上,找到一大块成了形的‘一桶江山’太湖石,高公公还当街指责他迷惑君王呢!”

    宣帝笑道:“那老儿确是混蛋,朕迟早要收拾他!不过话说回来,你哥哥陈术,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搞来了那么一大块太湖石,连城门也进不了,也难怪高九和骂他!”

    底下的一名张美人接道:“陛下,这么说来,陈姐姐的哥哥,尽心为陛下办事反倒不好了?想来陈御使找到奇石时,一心只想着孝敬陛下,忘了量城门的尺寸了!”

    第二卷骊山之行第四章龙卫禁军

    另一位俞嫔笑道:“皇上可以令人将四门尺寸量了,传旨令陈御使、王御使和几位公公,找到奇罕之物时,先量尺寸,再运进城,遇到超大超高的,就令匠人,凿去超高超大的部份就是!”

    老皇帝用脚轻踩了一下俞嫔,笑道:“你知道什么?是凡灵物皆有灵性,若是增减,不唯灵气尽失,也不好看了,若要呆呆的石头,这晋阳城效,四野多的是,何必要叫人巴巴的大老远的去江南找!”

    陈萱华笑道:“其实皇上大可不必令人将城门拆了运那块奇石,叫我哥哥直接运到豹宫,不就行了!”

    宣帝笑道:“你不闻灵清真人的话么?那石实是一件灵物,须放入深宫正位,若是放在豹宫,那一统江山的,就不是我大晋天子,而是在野的什么闲人了,这种事情,如何做得?那灵物应朕而出,必须放在朕的寝宫乾清殿面前,才于朕有利!”

    灵清真人,实为一名妖道,被招进宫以后,和两名妖妃,串通好了哄骗老皇帝,以图巨利,变着法的教老皇帝各种玄门法子玩弄嫔妃,更是借着诸多由头,当着宣帝的面,检视中意的妃嫔姻体各处,老皇帝当面被人戴了绿帽,还不自知。

    曹断、冯先的豹房高手,行路中负责巡视队伍,哨探两翼,严查奸人,象辇外全是龙卫军护卫,俱是高手,人都是好奇的,老皇帝带着几个妃嫔在里面,他们虽是看不到在干什么,但想到定是极爽意之事,全都竖起耳朵听墙角。

    听他们说起那块太湖石,其中有一名龙卫军低哼道:“我呸!一块破石头,竟然被封候,那置我们这些刀头舔血,效忠大晋的将士于何地?”

    旁边的龙卫军官道:“闭嘴!当心祸从口出,我们这些人,说起来是龙卫军官,实则连条狗都不如,你只管当差混钱,回家养老养小,愤愤不平的做什么?”

    又有一名军官低声道:“以后大烈国、大夏国再来犯边,就不用我们了,尽可叫石头去退兵得了!”

    象辇边带头的军官名叫大刀董方平,善使一把五十二斤的厚背砍山刀,武艺更好,在江山风云榜中,排名第二十四,比杨文勇、高怀远还厉害,只是为人行事低调,朝中也没有贵人相扶,在与大夏的征战中,一刀一枪的立了不少战功,才拼到御前,混了个小小的正七品的行军校尉,好吃好喝的不用再上沙场拼老命,在他看来已经知足,这就是大晋练武人的命。

    象辇中老皇帝的话和众军官的言语,董方平听的更是清楚,忽然回头道:“都少说两句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爱封畜生我们也烦不了,只要不少了我们兄弟的俸禄就行了,去骊山护卫,有吃有喝又不用拼老命,还有各色美女可看,若是你们觉得不爽,某可以替你们奏请殿帅大人,发你们几个去北方戍边!”

    前面说话的三名官官,是哈勇、毕方、刘奋三个,还有一个一直没吭声的闷鸡子李在,这四个都是他以前征战沙场时的兄弟,慕他好武艺,情愿与他同生共死,也立了不少战功,同被选在御前听用,毕方笑道:“别介!大哥!若果是被弄去戍边,别说美女了,连只母猪也看不见,我们哥儿几个只是说笑说笑,大哥千万莫当真!”

    董方平沉声道:“什么事自己心中有数就行,刘奋说的很是,我们当兵,只是为了糊口,千万别多事,遇到情况,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老命要紧,若是折了性命,家中的老母幼子,何人来看顾?这一路之上,休得多言,让曹公公、冯公公巡查的人听了去,我们兄弟五个就有祸事了!说不得又会被调往边疆受罪!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还是自扫门前雪吧!”

    哈勇看看董方平又想说话,董方平狠狠瞪了他一眼,哈勇没奈何,只得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没精打采的骑在那匹神骏的大宛黄骠御马背上,再不说话,五名军官嘴上是不多话了,可是耳朵一刻也没停着,眼神交换之下,都明白若是以后大晋朝想要他们兄弟拼死沙场的话,那是连门也没有的事!

    骊山的豹宫工程浩大之极,动用了五十万民夫工匠,但尽管如此,没有个十年八载的,亦决难建成,此次晋宣帝临幸的,主要是旧日重新翻新的宫殿和刚刚建成的大斗兽场。

    豪侈的大斗兽场设在一个庞大的巨殿内,殿顶飞檐斗角,并无一根梁柱,殿中也是空阔之极,供奴隶牝兽表演的中心青石舞台,有十丈宽,十五丈长,四周修有一道深三丈、宽五丈的青石筑成的壕沟,奴隶牝兽在相博时,只有从吊桥上来到舞台,上去后,即有人拉起吊桥,可以令相斗的奴隶,不死不休。

    壕沟的尽头,呈扇形高有一道两丈高的青石高墙,高墙之上,就是大看台,正中间是老皇帝宽大的御座龙床,晋宣帝惬意的偎坐在龙床上,左有妖妃陈萱华,右有妖妃梅承雪,身前身后,还有数十位靓丽的妃嫔,精心的侍候。

    曹断、冯先各率十名豹房的密探高手,一身黑色的劲装,斜插狭锋单刀,在他身后呈扇形环卫,再外面是高九和内厂的百名高手,最外围的前后左右,全是骁勇的龙卫禁军,人数不下千人。

    大刀董方平带着四个兄弟,左手执盾,右手拿着大内的统一兵器绣春刀,正护卫在龙床玉台下的正中位置,这些禁军,只能在外围担任警卫保安,他和他的四个好兄弟,只为糊口参加禁军,所以平日里并不卖弄武艺,明哲保身。

    但有些事他们是躲不掉的,象这种在外围正面护卫的危险事,就自然而然的摊上了他们这些没有人撑腰的军官头上,若是有高手剌杀天子,他们五个所在的位置,第一拨子就会被人做掉。

    老皇帝的左侧看台上,坐着太子和诸位皇子,薛霸既是护卫,也是他的大舅子,名正言顺的坐在近侧,贴身保护太子的安全。

    右侧是恩准同来的王公大臣,殿帅张洲夜喊的凶,实际上并未同来,借着捉拿罗延庆的由头,留在了晋阳城,密密的勾当。

    晋宣帝笑呵呵的问曹断:“小曹!这次相博牝奴,所由何来?”

    第二卷骊山之行第五章大斗兽场

    曹断笑着回禀道:“回皇上,此次牝奴,不仅有相博表演,还有其他一些宫里不方便表演的有趣节目,所用的牝奴,主要是曹家、刘家、罗家的谋反妻妾婢女,还有宫中的一些悖逆宫人妃嫔。

    宫人妃嫔和刘家的婢女妻妾,会武者甚少,奴才们把她们调成了美女宠物,供陛下玩赏。相博的牝奴,主要是曹、罗两家的妻妾婢女,几乎都会武艺,有些妻妾,手段还颇高,不在我们这些大内高手之下!”

    说着话,大斗场舞台数百盏的大红灯笼亮起,照的整个舞台更加明亮,吊桥缓缓落下,走上来一名云髻高梳的、鸨儿似的半老徐娘,全身勒着金带玉甲,却把全身上下,依然有些看头的身体,几乎全露在外面,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马鞭,马鞭凌空一抖,“噼啪——!”几声,跟着向上跪倒,高声道:“贱婢高氏,向皇上、娘娘、各位皇子、大人磕头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位贵人万事平安!”

    梅承雪大笑起来,这人她认识,正是扬州丽春院的鸨儿高妈妈,年轻时节,也曾是扬州城里的名妓,只是容颜未老之时,眼界颇高,不肯给人做贱妾,误了大好,等到年老色哀之时,再没有恩客看顾她了,只得留在妓寨中,做个妈妈过活,她自己没人要了,心理不平衡,对手下的颇凶,梅承雪年幼做瘦马的时节,也没少挨过她的鞭子,如今自己得势,得想些办法消遣消遣这个老虔婆!

    宣帝不明所以,奇道:“爱妃笑些什么?”

    梅承雪不答,媚声道:“陛下!臣妾听宫人说,这个嬷嬷颇有个绝活,只是恐她不肯当庭耍弄,不如令她私下里耍耍给陛下开开心如何?”

    宣帝笑道:“这样人老珠黄的揩纸,还有什么不方便?可令她当场耍来!若是逗得朕开心,定有赏赐!”

    梅承雪道:“说起来有些羞人!但确是好玩!就是怕她不肯当众耍来!”

    宣帝笑道:“难得出来玩乐,有什么羞人的,再说就算是羞人,出丑的也不是爱妃,不必理她,她若不肯,当场杖毙!”

    梅承雪嘻嘻笑道,向曹断勾勾雪白的纤指,曹断会意,立即走至面前,跪下低头道:“娘娘有何吩咐?”

    梅承雪低低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曹断道:“是!奴才立即令她表演!”

    说罢转身去了。

    台上正在表演的是一些异样情调的歌舞,这些歌舞姬,全是着些诡异的装束,头插翎羽,比起宫中正经的歌舞起来,更能骟起人的,全是扬州妓寨中的拿手套路,只是场面场面出奇的宏大,舞妓的容颜姿色,更是出色,变化极尽繁杂,显得更加的华丽而靡!

    太子姬策听从了众幕僚的建议,为防有变,并没有将新娶的太子妃薛政君和太子府中暗藏的妖姬带来,在未登大宝之前,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的荡无耻,但抬眼见上面老皇帝享受之极,心中不免又蠢蠢欲动!

    薛霸笑道:“太子殿下!属下也憋的难受的紧,不如象其他皇子一样,召几个侍宴的美女宫奴来乐乐如何?”

    为免混入剌客,所来的皇子王候,都不准多带奴姬,这是曹断的主意,而且所来的所有随从、仆人、奴姬,都要经过曹断手下人的严格检查,确认无事后,才准随行,就算如此,大斗兽场中,还是不准这些皇子王候的随从、仆人、奴姬靠进老皇帝,以防有变。

    高九和嘴上不方便说,心里也明白,如今的大晋皇朝,经过整整两代的外戚祸乱,至使帝王昏庸,软弱无能,已经是风雨江山了,各地不断有人造反,聪明的大臣都不去说,以防惹老皇帝不高兴,累及自身,遭到荼毒;各地州府,也是私下里暗暗剿贼不断,往上的奏折里,都是挑好的说,果没有好的时,就编好的说,满朝文武,大内里外,俱皆知晓,只是瞒着老皇帝一人罢了!

    太子也是个糊涂蛋子,贪欢好色,诸事被徐靖、李淖等奸人把执,遇事全没有个主张。只有四皇子,才是大晋中兴的希望,必须促成四皇子梁王姬第,及早登基,才能挽救风雨飘摇中的大晋皇朝。

    高九和心里想着事,眼角转向四皇子姬第的坐处,只见姬第目睹场内场外的态,满脸的愤怒,似要发作,眼睛也在看他,高九和连连摇头,示意他千万忍耐!

    薛霸说的是跪在殿角的宫中公用漂亮牝奴,诸皇贵没带美姬歌奴,老皇帝也不是不讲人道,这斗兽场中,自有数百个第一批被豹房调训好的靓丽宫奴,身着惹火配饰,跪候在殿角,听任皇公贵胄们的随时召唤,无所不做,不时的有人就在这场中快活。

    姬策哑声道:“不行!来时徐先生一再叮嘱于孤,千万不要乱性,你也给我忍一忍,日后自有快活的日子,不能急在这一时!你来看,父皇边上的那个,怎么以前似是没见过。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薛霸苦笑道:“晋阳宫中,有美女才人一万余人,平时都躲得没影儿,我和戎都,都不准进内宫,怎么知道谁是谁?所有的妃嫔宫人要都经过张间的执美司调训,太子真想知道,不如去问张间好了!”

    姬策道:“说的也是,你和戎都两个,俱是女人的恩客,若是放你和戎都进大内,指不定搞大多少妃嫔的肚子哩!张间没来,不过问问小曹也是一样,他日孤荣登大宝,除陈、梅两个外,也好方便令其她的侍候!”

    看见曹断领了梅承雪的秘令下来,眼神暗示了一下薛霸,薛霸能练到那么高的武艺,也不是笨蛋,反应更快,急起身向外就走,刚下台阶有内厂的高手道:“哪儿去?”

    薛霸笑道:“人有三急!求公公方便方便!”

    拦住他的内厂高手道:“去吧!”

    第二卷骊山之行第六章角斗女郎

    内厂大太监高九和,微颦两道长长的白眉,看着表演台上越来越荡的表演,觉得宣帝过分了,这种场面,前朝是没有的,照此下去,没等新皇帝登基,大晋江山就不保了,但也不好冒冒然的就扰了宣帝的兴致,坏了大事,只得生生的忍住了,气乎乎的带着内厂的人,立在边上,见曹断依梅承雪的吩咐要下看台,半路拦住,冷哼道:“小曹!你又要去干什么啊?”

    曹断陪笑道:“娘娘吩咐!小人不敢不去!请高公公叫人让开吧!”

    高九和加重语气,低声道:“小曹!咋家警告你个小兔崽子,不要迷惑君王!否则的话,就别怪咋家手狠了!”

    曹断却是低声笑道:“皇上圣明,这天下哪有人能迷惑的了?高公公不会丧心病狂的下狠手谋害皇上吧?”

    高九和咽的白眼直翻,低声怒道:“你你你!”

    曹断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公公若是有话,怎不直接对圣上说去?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主子要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惟命是从而已,公公身为内厂大太监,难道只会留难我们这些小奴才吗?”

    高九和恨道:“圣上那里,我一定会去劝谏,但你们这几个奴才,也不要在圣上面前乱出花花肠子!”

    曹断笑道:“高公公!你也看到了,是梅娘娘点奴才去办差,不是奴才出什么花花肠子!望公公明察!不要让我们这些小奴才难做!”

    高九和抬眼向梅承雪处一看,发现梅承雪也在看他,媚目中似有怒意,高九和还不想在此时公开与她发生冲突,恨声道:“孩儿们让开,给他过去!”

    曹断笑道:“谢高公公成全!”转身就走。

    刚绕过殿门,拐角处钻出薛霸,一把拉住曹断,低声笑道:“曹公公!太子有事要问!”

    曹断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方才低声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