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卷三第1章 一百万的买卖

      幽荡的独木舟

  在死寂的水面等待腐化

  鲜花拢起的坟墓

  在船床上无声地呐喊疯长

  听纳多河在低泣

  泪水被禁锢在时间之外

  满岸的鸢尾为你而生

  “请向神明传达,

  我被凝固的思念”

  ——————

  在凳子上发着呆的歺苽·孚竹,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每天看着有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到底是哪里不对。”

  打算收拾渔具回去,听到了从河中传出的一声尖叫。

  他闻声望去,起了薄雾的水面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意识告诉自己,那绝不是听错了。

  “扑通。”

  没有过多的思考,歺苽·孚竹跳入水中,往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快速地游去。

  他不能放过每一个可能性。

  游近后,不远处有两只手不停地在抓水扑腾,那人的头浮上浮下已无法呼救。

  歺苽·孚竹加快的游去,看到一连串的水泡翻滚着,一把伸进水里抓住了立马就要消失的手,另一只手顺着位置顺利从后面勾住了他的胸膛,将他的头部先拖出了水面。

  这个中发满脸胡子的男人鼓着气,一直在憋着不呼吸,当出水面的那刻,

  他第一时间想确认的是,又是什么拉住了自己,千万千万得是个活的!

  当他歪头看到救自己的正是那个与自己有两包子之仇的秃头。

  ‘活人就好!!‘

  幸好过了半年了,现在头发长胡子长,人也瘦了,绝对认不出我,不然这秃头可不一定会救我。

  花柳噗了下嘴边的水说到,

  “救我……”

  最好的营救是先给对方后颈上来一下,敲晕以免其挣扎将自己也拖下水,这样更便于将对方救出,歺苽·孚竹明白。

  实际情况是,开始以为对方应该呛了水会慌张乱抓,而这个满是毛发的男人却冷静地憋着气,状态还算可以也不挣扎,有点意外。

  “不要挣扎,我拖你去岸上。”

  歺苽·孚竹想拖着游,怎么都拖不动。

  “脚被水草缠住了吗?”

  “不是,有刀吗?是被别的缠住了全身。”

  花柳不敢提是头发,更不敢说成是会缠上来的头发,这可是唯一的救星,不能吓跑!

  “全身?”

  歺苽·孚竹一摸,果然缠的紧紧的全是。

  缠的这么紧密,刚才差点以为这是衣服。

  歺苽·孚竹感觉到这应该不太像是水草,立马从裤子侧边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用来割鱼线的小刀。

  用一只手,摸着从上面割了一点下来,抓在手里想拿出来看看是什么。

  刚出水面,乌黑的一撮便就消失了。

  “这东西出不了水面。”

  歺苽·孚竹盯着手指间什么也没看着的空气,琢磨着。

  花柳扭头窥了他一眼。

  ‘这秃头居然,不害怕?’

  “应该好像可能大概是……”

  “是什么?”

  “头发。”

  “头发?”

  “你怕不怕?你可不要因为害怕就不救啊,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缠死吧?见死不救可是等同于害人。”

  花柳边“问”,边用手死死的揪住歺苽·孚竹的衣服。

  “水没喝够吗?这么咸?”

  “啊???”花柳期待听到他说,会救自己,结果这秃头回答的完全不着边际。

  “这个时候,你问怕不怕,我看你是不是太闲了,河里水这么多,咸就多喝一点。”

  “合着你在骂人。”

  “要不要救你了?”

  “要。”

  “手松开。”

  花柳立马止嘴并松开手,毕竟此刻这秃头才是大爷。

  歺苽·孚竹松开搀着他胸膛的手臂,游到正面,扶着花柳的一只胳膊,

  “自己浮着。”

  “啊!别啊别啊!别松手!!!我不会游泳啊,被缠着我浮不起来的啊!!”

  “不松开我怎么救你?”

  “……”

  ‘也是,这不得潜到水里帮我割开这些吗!’

  “憋气吧。”

  “啊?够用吗?最多30秒啊,多了我……”

  花柳还没说完,歺苽·孚竹就松开了手。

  歺苽·孚竹毫无犹豫的用小刀划破手心,血不断滋冒出,他一把抓住缠绕花柳的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碰到歺苽·孚竹的血,就如烟化开在水里一般,立马褪去了。

  时间瞬静,只听得一滴水落进水面。

  “咚。”

  水面由花柳这瞬间扩出一个极大的水波圈。

  “坚持……不住。”

  花柳刚把嘴边的话说完,就觉身体一松。

  那些缠着自己的头发已全然消失。

  花柳失重一沉,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花柳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大水,立马清醒地憋住了气。

  “看来现在不咸了。”

  歺苽·孚竹一本正经地说完拖着他就往回游,并成功将这个看着像原始森林里来的人推上了岸。

  歺苽·孚竹拖着花柳游回来,把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趴在岸边大口喘气。

  “咳……”

  花柳爬在岸上呛了几口,没呛出水来,索性趴在了地上,

  “活着,真好。”

  花柳看了眼天上,想着他们应该也掉下来了,不过他们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肯定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花柳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啊啾。”

  绮萝摸了摸鼻子,

  “来,继续干杯!”

  “嗝……”倒是要溢出几口水来,结果花柳也只是打了个空嗝。

  花柳摸着肚子感觉不涨的慌了。

  “秃……额……谢谢你啊!”

  虽然对寸头的初印象不咋地,但是他还是冒着危险救了我,说冒着危险不如说勇敢,毕竟那恶心的玩意儿……是个正常人都会被吓退吧。

  “刚才你要是没了,是不是存款就废了。”

  “是倒是。不过我也没存款啊。”

  “也是,看着像原始森林里出来的猴子一样,这猴样能值几个钱。”

  这话一出花柳心里暗暗嘀咕,这人大概不知道情商为何物。

  “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嘲讽,怎么了?猴样的就不值钱了?啊呸,你才猴样!但凡是个人,他就值钱!”

  “哦,那你顶多值……”

  “哎哎哎!你住嘴,我怎么得也能值个百来万吧!”

  “你能值一百万?”

  歺苽·孚竹嫖了眼花柳浓厚的胡子们。

  “怎么不能?无限增长空间懂不懂?”

  “嗯,”歺苽·孚竹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你就欠我一百万。”

  “啊?”

  “啊什么?不然你怎么谢我,打算用命还?”

  歺苽·孚竹给花柳指了指河中间,

  “还是你去河中间救我一回?”

  花柳想了想,一想到那些令人头皮发麻背脊发凉思维发怵的……头发……就……

  “好像,是那么回事,那打个折?”

  歺苽·孚竹坐起身,

  “你是指,刚才救你的时候应该让你选,少救你一条腿还是一个胳膊?”

  “好像也是那么回事。”